長安目送他倆出了長樂宮,轉身就向清涼殿走去。
清涼殿內殿,那小太監已經在各處翻找那隻瓷瓶了,長安幫著找了片刻,不見瓷瓶蹤影。
小太監抹了下額上的汗,趴在地上想要鑽到床下去找。
長安阻道:“不必了。劉光初是王侯之子,平日裡自己動手的機會都不多,更彆說藏東西了,即便要藏,也絕不會藏得太隱蔽。那瓷瓶,定然被他帶走了。”
小太監少了個立功的機會,一時有些失落,道:“那,安公公,現在該怎麼辦?”
長安看著他道:“他在這宮裡的日子還長,你好生伺候著他,彆讓他脫離了你的視線,也彆讓他發現你在監視他,有什麼動靜及時告知雜家便算立功。其他事能成則成,不能成也不必計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懂嗎?”
小太監見她目露警告,不由心中一悚,忙俯首道:“多謝安公公教誨,奴才記住了。”
長安出了清涼殿,心思:劉光初居然將那瓷瓶隨身攜帶,可見對那瓷瓶十分重視,調包難度很大。
但是,越難做的事往往帶來的收益也越大,又豈能輕易放棄?
她轉身回東寓所自己房裡取了一瓶最近做的名為“真言”的毒-藥,這毒-藥不易致死,就是人服下後會傷到腸胃,所以特彆痛,還會吐血,看起來特彆嚴重。據郭晴林說這是前朝一位酷吏研製出來專門用作逼供的,所以取名“真言”。
這“真言”是液體狀,為保險起見,長安又拿了一瓶粉末狀的毒-藥,這才出了門。
既然劉光初將那瓷瓶隨身攜帶,那麼能完成調包這一行動的地點隻能在鞠場了。
長安來到含章宮鞠場,劉光初等人正在踢球,她便站在一旁看。
一場踢完,劉光初與袁冬走了過來。
長安對劉光初道:“劉公子,陛下方才都要出門了,怎料閆衛尉忽然求見,說是昨夜長樂宮的那樁凶殺案有了新進展,陛下因而未能過來,著雜家來向您打聲招呼。”
劉光初見她說得有板有眼,自己卻難辨真假,心中失望之餘,他也不想去辨真假了,反正皇帝沒有來,這就是最終結果。
“我知曉了,陛下事務繁忙,我原本就不該去打擾他的。”他道。
“瞧劉公子這話說的,陛下真想過來的,若是閆衛尉走得早,說不定他待會兒還來呢。”長安道。
劉光初點了點頭,卻未接話,隻對袁冬道:“那我們繼續。”反正回去也是無聊,心中還煩悶,倒不如在這兒踢場球出身汗來得痛快。
“好,劉公子您先去,奴才去一下茅房,待會兒就來。”袁冬一早看到長安對他使眼色,便找了個借口留了下來。
長安看著劉光初又回到了場上,壓低聲音對袁冬道:“他身上有隻小瓷瓶,設法弄過來給我。不能被他察覺。”
袁冬頷首,去了趟茅房便也回到場上,把場上的一名隊員撤了下來,換了名個子不高動作卻甚靈敏的替補上去。
長安一直在旁邊看著,踢球中隊員有肢體接觸在所難免,也沒見如何,隻見替補的那小個子在劉光初身邊繞了一會兒,又到袁冬身邊去晃了一下。袁冬傳球時不慎將身邊一人絆倒在地,伸手將那人拉起來後,那人便退下場來。
長安走到鞠場門外,不一會兒,那摔了一跤的家夥也出了門,遞給長安一隻小瓷瓶。
長安命他望風,自己背過身去將瓷瓶晃了晃,裡頭裝的是液體。
她當即拔出塞子將瓶子裡的液體倒空,然後將自己懷裡那瓶“真言”灌了進去,按緊塞子,遞給那太監道:“物歸原主。”
太監領命,轉身又回到了鞠場上。
長安走到觀台一側看著場上,恰一場比賽又結束了,劉光初理所當然又是進球最多的,袁冬等人興奮地將他抬了起來。七手八腳間,沉浸在榮譽感中的劉光初自然不會注意到那隻魚一般滑進他懷裡又電一般撤離的手。
任務完成,袁冬向長安投來一瞥。
長安點了點頭,回身走了。
鬆果兒說的沒錯,這蹴鞠隊本質上已經是袁冬的了。但她無所謂,事無巨細,她沒這個精力,她隻需抓住關鍵的就可以了。
作者有話要說:短小的烏梅縮頭縮腦地路過……
話說今天家裡祭祀,烏梅實在是累了,請親們見諒。
PS:看到文下有親在問長安口中的“師祖”何時出現過?這一路看下來,親們還沒習慣安哥信口胡謅的風格嗎?O(∩_∩)O哈哈哈~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