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不行的話,那名分呢?”長安問。
劉光初麵露難色,道:“雖然現如今我處境不好,但我畢竟是趙王之子,我總不能娶個宮女當正妻。”
“誰說正妻才是名分,這妾不也是名分?您也說了,您是王侯之子,一般小門小戶的女兒,能給您當妾那也是修來的福分。”長安道。
劉光初還是不大情願的模樣。
長安估摸著在他眼裡這春鶯的容貌隻怕不如人意,想來也是,有嘉容這珠玉在前,旁的女子又哪能輕易入眼了?
“劉公子,您好歹把人給睡了,讓她做個有名無實的妾,也不過多養一張嘴而已,總比您強-奸宮女這樣的名聲傳出去好?”長安有些無奈道。
劉光初猶豫片刻,最後一咬牙道:“那好,將來我出宮時,向陛下求個恩典,帶她一起出宮就是了。”
得了他的應諾,長安來到偏殿,春鶯還趴在桌上哭。長安示意站在一旁看著她的兩名太監出去,自己在她對麵坐下,聽她哭了一會兒後,問:“家中還有親人嗎?”
春鶯不吱聲,還是哭。
“想見他們嗎?”
春鶯哭聲一止,抽噎著抬起頭來。
長安一看,這春鶯長得還好啊,杏眼桃腮管鼻櫻唇的,雖算不上絕色,中上之姿還是排得上的。
她抬起眼看了長安一眼,複又低下頭去垂淚,啞著聲音道:“我、我沒臉見他們了。”
“我知道你是好姑娘,遇著這種事羞憤難抑傷心欲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長安回頭看了下偏殿門口,傾過身壓低聲音對她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尋死覓活有什麼用?你的貞潔回得來嗎?更彆說你若真的自戕而死,還會連累家中父兄。你若不跟他,那叫失貞,但你若跟了他,頂多就算是提前洞房,跟失貞沒關係,懂嗎?”
春鶯難堪地彆過臉去哭。
“你彆覺著自己是在跟一個男人討論這件事,雜家就是個太監,早不算男人了,頂多就是個婦女之友。如今那劉公子是真心誠意要補償你的,你說說,你想怎樣解決這件事?”長安問。
“我不知道……”春鶯哭著道。
“老家哪兒的啊?”
“漳州。”
“家中還有父母兄弟嗎?”
“有。”
“想不想他們搬到盛京來住?”
春鶯抬起淚眼看著長安,期期艾艾道:“這、這就是他的補償?”
“傻姑娘,彆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你家人要來盛京生活,盛京得有宅子,從漳州到盛京得有盤纏,到了盛京之後你父兄得謀差事,這一連串的事情辦下來,你算算要多少銀子?就算沒這事,你二十五出宮回家嫁人,你夫家能給你多少聘禮?”長安道。
“那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春鶯不解又氣苦地問。
“聽我的話,我保證幫你把昨夜失去的,百倍千倍地賺回來。”長安眸光沉凝道。
少傾,長安出了偏殿,回到內殿。
“如何?”劉光初迎上來問。
長安道:“沒事了。”
劉光初鬆了口氣,看著長安讚許道:“到底是你有辦法。”
長安笑道:“我有什麼辦法?說到底還是劉公子您一表人才家世顯赫,凡是個女人哪個不想嫁?這春鶯尋死覓活,也不過一時麵子上抹不開而已。這好言好語地勸上兩句,哪有不肯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劉公子您還是破點財,給她添置些胭脂水粉衣裳首飾,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收了您的東西,也就等於承認了是您的人,於情於理都不會再反咬您的。”
“此乃小事,隻是……”劉光初恨恨地一轉身,道“如今我要乾些什麼,都隻能托輔國公府去替我承辦。看我要買這些東西,隻怕又要問東問西了。”
“劉公子,昨夜我不是說了嘛,我的人就是您的人,要用您儘管用,做什麼還要去看您外祖家人的臉色?”長安道。
劉光初愣了一下,問:“你是說袁冬他們?他們能出宮?”
長安神秘兮兮地笑道:“隻要您需要他們替您出宮辦差,我自然就有辦法讓他們能出宮。”
片刻之後,長安出了清涼殿,向甘露殿的方向行去。走出老遠了,她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往清涼殿的方向看了看。
她做過什麼事隻有她自己知道,逃得過旁人的指責,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明明說好做婊-子不立牌坊的,事後這種於事無補的自我折磨卻總是與她如影隨形。
她期待有一天自己能對自己的一切行為都心無波瀾,卻又希望那一天越晚來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今天中秋,大家吃的什麼月餅啊?烏梅吃的五仁,店裡現做的,不是很甜,還行。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