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1 / 2)

女宦 江南梅萼 6707 字 8個月前

不能讓她放心地生孩子,就不會與她做那種事。

雖然慕容泓這腦補能力實在是太強了些,但無可否認,他這句話對長安來說無異於一顆強力定心丸。隻要不真刀真槍,親親摸摸啥的,長安可不認為吃虧的是她,畢竟從皮相上來說,分明慕容泓更像被輕薄的那個。更何況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將來抽身也比較容易。

“陛下,您真乃敢作敢當的大丈夫!以後後宮的娘娘們有福了。”長安一臉諂笑地恭維道。

這下輪到慕容泓的臉黑了。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季雲行色匆匆地回來。

“陛下,適才屬下們在保護安公公時抓到三名欲對安公公不利的宮人,在搜身時未曾發現其中一名宮人在袖中藏有軟刃。那名宮人趁屬下們不備,自己劃開縛手的繩索,先殺了兩名同伴,隨後自殺了。屬下們辦事不利,請陛下降罪。”季雲跪在地上請罪。

長安眉頭一皺,這宮人中竟有死士,這問題就大了。因為若是死士,這天下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包括行刺太後和皇帝。

“搜身搜出些何物?”慕容泓問。

季雲呈上三枚宮人的木製腰牌和一枚銀牌。

慕容泓一眼就認出那枚銀牌就是上次他在長安衣物中發現的那塊。他不動聲色,隻將那三塊刻有宮人所屬院司及編號的腰牌還給季雲,道:“傳朕諭旨,命褚翔即刻帶人前往這三人當差之處,將其同屋,上頭的管事,以及與其關係親密者全部抓起來送入詔獄,嚴加審訊。”

季雲領命而去。

“陛下,若無它事,奴才也先退下了。”長安道。

慕容泓點頭。

長安行了一禮,轉身向殿外走去,還未行至內殿門口,忽聞慕容泓叫她:“長安。”

長安回過身。

“朕,曾在你的衣物中見過這種令牌。”他用指尖挑起那枚銀牌,看著長安道,“你告訴朕,朕是皇帝,不應該相信任何人,朕深以為然。隻要朕還是皇帝,朕就永遠不會無條件地去信任一個人,不管她是誰。所以,彆做會讓朕懷疑之事。就算你辜負朕,朕也能原諒你,但背叛,朕不能,永遠不能。”

“陛下放心,在償還您的救命之恩前,奴才不會背叛您,永遠不會。”長安說完,再行一禮,轉身出去了。

午後,慕容瑛午睡起來,寇蓉來報:“太後,午前陛下派人從直殿監與贓罰庫連同少監管事在內抓走了七八人,全都投入詔獄審訊去了。”

“所為何事?”慕容瑛攪拌著碗裡的雪梨燕窩湯問。

“聽說直殿監與贓罰庫的宮人攜帶兵器在宮內行走,被長樂宮的侍衛發現後,反抗不成自殺身亡。”寇蓉道。

“這是郭晴林傳來的消息?”

“是。”

慕容瑛擱下湯匙,道:“直殿監掌各殿及廊廡掃除事,贓罰庫掌沒入官物,這兩個地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派人去盯著些,看皇帝究竟搞什麼鬼。”

寇蓉應是。

“丞相那邊有消息了麼?”慕容瑛又問。

寇蓉道:“回太後,還沒有消息傳來。”

關於衛尉卿一職的人選,趙樞與慕容瑛出現了分歧。趙樞的意思是安國公張家姻親故舊遍地,選他們那邊的人成算比較大,也更容易掩人耳目,而且便於借由此事拉近與張家的關係。慕容瑛是覺著若是衛尉卿選了張家的人,他原本靠山已經這般硬,旁人還能如何下手去控製?到時皇宮的戍衛豈不是握在了張家手中?更重要的是,皇帝有意立張家的女兒為後,若這衛尉卿再是張家的人,那她這個太後將來在皇後麵前還有威信可言嗎?

兩人相持不下,這也是慕容瑛後來將此事托付給慕容懷瑾的原因。

聽聞趙樞那邊還是沒有消息,慕容瑛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嘗了一口雪梨燕窩之後,道:“這湯不錯,派人送一盞去給端王。”

長安沒去過問褚翔那邊的事,她想過了,就這樣徹徹底底地打一回草驚驚那條蛇也好,不然對方恐怕搞不清這宮裡到底誰說了算。

對方這線在宮裡布得這麼深都沒讓太後察覺,這與郭晴林固然有一定關係,但其本身的保密工作定然也是做得滴水不漏了,褚翔怕是審不出什麼來。倒是她自己需得注意安全,此番對方再次損失三人,還在宮中引起這般大的動靜,長信宮那邊定然也會關注此事。這麼大的威脅,足以讓對方對她動殺心了,近來她要比往日更謹慎小心才是。

當天夜裡,長安正躺在床上想著慕容泓白天對她說的那些話,耳邊忽傳來敲門聲。

她起身開門一看,郭晴林站在門外。

“有人寫了封信給我,你替我回封信給他。”郭晴林遞給長安一封信,轉身走了。

長安:“……”

關上門,她拿著信回到燈下。信是拆封過的,她直接抽出信紙一看,上麵就一句話——處理掉長安,我接你出宮。

就這麼光光的一句話,沒有對收信人的稱呼,也沒有寄信人的署名。但這麼短短的一句話裡所包含的意思卻多了去了。

首先,今天宮裡發生的事外頭已經得到消息了,那方勢力的話語人終於對她失去了耐心,決定除去她,而郭晴林被他們選中為執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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