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選郭晴林呢?理由並不難想。一來,郭晴林目前是長樂宮的首領太監,對她的關係網比較了解,可以將她身邊的關係處理得很乾淨,以保證就算她死了,也不會有人將他們的秘密泄露出去。二來,郭晴林就在她身邊,便於下手。三來,郭晴林是她師父,對她自然比外頭那些人了解,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他讓羅泰給郭晴林寫了這樣一封信。沒錯,一定是羅泰,因為若是彆人,這封信對郭晴林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但郭晴林卻讓她來替他寫回信,為什麼?是真的決心與她站在一條戰線上,還是為了放鬆她的警惕?
她隻知道郭晴林與羅泰之間許是有情感糾葛,但他倆的恩怨情仇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她並不十分清楚。如果對他倆的關係判斷失誤,就很可能會對郭晴林給她這封信的真實意圖判斷失誤。
長安在燈下坐了半晌,決定還是不要這樣毫無根據地憑空猜想了。
片刻後,郭晴林房內,長安將信從桌上推至他麵前,笑著問:“師父,看來隻要除掉徒兒,師祖就願意接受您了,您真的……不動心?”
“在宮裡,我是長樂宮首領太監,是司宮台內侍監,出去了,我是什麼?”郭晴林正準備沐浴,頭發都散開了。這一頭長發雖不及慕容泓那般順滑,發質卻也是極好的,烏黑濃密,光澤亮麗,襯著他一張精雕細琢的臉,每每讓人心生感歎:這樣貌美的男人怎麼就做了太監!
他瞥了眼那封信,抬頭看著長安:“你懷疑我的動機?”
“非也,徒兒隻是不敢相信,師父為了我,竟然甘願放棄出宮與師祖團聚的機會。早知道師父已經不再信任師祖,徒兒就不多此一舉……”長安笑眯著眼道。
話還沒說完,已被郭晴林伸過來的手掐住了下頜。
“我與他的事輪不著你來置喙。你隻需記住,若是你不能助我得償所願,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你出賣給他們,就如今日,把他們出賣給你一樣。”郭晴林毫不諱言道。
“師父放心,隻要徒兒是這宮裡唯一一個能繼承你衣缽的人,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除了妥協之外,他們對你我根本束手無策。”長安笑容不改。
郭晴林放了手,又不自覺地撚了撚手指,探究地看了眼長安。
長安:“師父還有何疑問?”
“無事,為師要沐浴了,你回去。”他站起身道。
“那回信……”
“你寫。”
長安回到自己房裡,思考了片刻,回了一句話——師父已金盆洗手,徒孫向師祖問安。
正如長安所料,褚翔他們在詔獄裡把人打得剩了一口氣,還是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而此時閆旭川被殺一案的調查卻有了新進展,衛尉所一名衛士自儘了,留下遺書承認是他殺了閆旭川,作案經過和逃跑路線與現場勘驗結果都對得上。而且經過仵作驗屍核實該名衛士確實是死於自儘,並無他殺的嫌疑,所以儘管他交代的作案動機還有些牽強,但經廷尉府與掖庭局幾番商榷,還是認定此人就是閆旭川被殺一案的凶犯。
這兩件案子一了,宮中一時又沉寂下來。
而宮外,準備多時的秋闈於八月二十正式開始了。
八月二十考第一場,八月二十五第二場,八月二十八第三場。
三場結束,今年的秋闈才算真正結束。
九月初二,姚景硯秋皓他們在豐樂樓設宴,鐘羨自然也在被邀請之列。
鐘羨本不喜歡這些飲宴之事,但思及將來自己若是入仕為官,這些場麵恐怕是少不得要應付的,也應該儘早適應才是。於是黃昏時分便換了衣裳,帶著竹喧前去赴宴。
行至院中,有一麵生仆役從賦萱堂那邊行來,見了鐘羨忙上前行禮,口中道:“小人王進寶拜見少爺,多謝少爺救命之恩。”
鐘羨眉頭微蹙,問:“你是……”
“少爺,您忘了,數月前您不是受安公公所托,讓奴才去蓮溪寺接一個名叫王進寶的人,並送他出城的嗎?就是他。”竹喧在一旁道。
經竹喧這麼一提醒,鐘羨想了起來,當即對那人道:“你起來說話。”
王進寶站起身,鐘羨問:“聽竹喧說那時你染了時疾,如今大好了?”
王進寶道:“多謝少爺垂問,小人都大好了。若非少爺垂憐,讓竹喧大哥請了大夫來為小人診治,小人隻怕早已客死異鄉,哪還有命活到今日。少爺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鐘羨抬手製止他繼續感恩戴德,道:“我也隻是受人之托罷了。你既已大好,為何沒有返鄉?”
“家中兄弟都死絕了,小人即便回去,也是孤身一人。當時小人在夫人的彆院養病,竹喧大哥還有院裡的張老伯對小人都甚是照顧,就像親人一樣,小人便存了留下當差的心。夫人宅心仁厚,聽說了小人的遭遇後,同意小人留下當差,不但管吃管住,每個月還有例錢,小人真的不知該如何回報夫人和少爺才好。”王進寶說著說著便拭起淚來。
“你既然願意留下,安心留下便是,儘心為夫人辦差,便算你報了這恩了,以後不必再提。”鐘羨道。
王進寶連連應了,鐘羨便不再多言,帶著竹喧往院外行去。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誤買防盜章也沒關係,這樣烏梅替換後親們也不用重新購買了。後麵還有一章防盜章,不想看的親請不要購買。
鐘羨終於又要有戲份啦,還有親喜歡他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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