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再次閉上眼想入睡,然而雖然看不見,他也知道她還在看著他,那目光讓他如同芒刺在背渾身難安,哪裡還睡得著?
“還不去磨墨!”他閉著眼氣惱道。
片刻之後,慕容泓鋪紙執筆坐於桌前,長安站在他身旁一字一字地念:“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裡,不如你。願無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語落,筆停,看著紙上的那幾行詩,兩人一時竟都默默無語。
良久,長安伸手拿過那張紙,道:“多謝陛下。”說著轉身離開。
慕容泓心中一動,欲伸手抓住她,卻又不知抓住她後該說什麼。她與他之間,該說的話仿佛都已經說儘了一般,再說不出什麼新鮮的了。她想要的他給不了,他想給的她不要。
“陛下,還未到寅時中呢,您再睡會兒,到時辰了奴才叫您。”長安幫他把被子放回龍榻上,道。
慕容泓沒吭聲,但乖乖過去睡了。
次日午時,長福走到昨日長安與燕喜約好的地方,站住不動,左顧右盼一副等人的模樣。
不一會兒,韓京就帶著人從附近便於埋伏觀察的角落裡走了出來,將長福圍住。
長福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問:“韓大人,你們這是做什麼啊?”
“你在做什麼?”韓京不答反問。
長福:“我在等人。”
“哦?等什麼人?”
“我等什麼人與你們有何關係?”
韓京見他不配合,抬手向身旁衛士動了動手指,道:“搜身。”
“哎,你們憑什麼搜我的身?放開我,放開!”長福鬨了起來。
那些衛士哪裡管他,兩人將長福押得動彈不得後,另一人便準備上手去搜他的身。
“住手!”耳旁傳來一道不疾不徐的輕喝,韓京扭頭一看,卻是長安過來了。
“安哥,安公公,救我。”見長安來了,長福又開始不老實地掙紮起來。
“韓大人,乾什麼呢?”走至近處,長安笑著朝長福那邊一抬下頜,問。
韓京道:“本官正在執行公事,安公公最好不要插手。”
“執行公事,就是搜長福的身?我勸韓大人最好不要。”
“為何?”
“他是雜家的人,望韓大人能賣雜家一個麵子。”
韓京皮笑肉不笑道:“對不住安公公,本官很想賣你麵子,但銀令黨一案還未完結,本官身負太後與陛下嚴查奸宄肅清宮宇之重望,寧可枉殺,也不能錯放,還請安公公見諒。”
“銀令黨?如此說來,韓大人是懷疑長福與銀令黨有關?你彆忘了,當初那塊銀令,與相關線索,可都是雜家給你的,這說起來,韓大人你可還欠著雜家一個人情呢。”長安道。
“安公公此言請恕本官不能苟同,安公公是禦前紅人,當知忠心侍君是每個奴才應儘的本分。安公公察覺宮中有奸人出沒,將相關線索交予本官以便本官查察奸凶保陛下與太後平安,這不是安公公職責所在麼,怎麼能說是賣本官人情呢?再者今日本官是得到可靠線報,說有銀令黨餘孽今日午時會出現在此地,而長福恰好就在此時出現在了此地,安公公要想保他,也得給本官一個足夠讓人信服的理由。”韓京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長安嗤笑,道:“雜家何時說要保他了,他又沒犯法,用得著雜家作保麼?雜家讓韓大人不要搜他的身,不過是想借此事與韓大人交個朋友罷了,既然韓大人覺著我長安不配,您請便。”說完,她就抱著雙臂往旁邊一站,一副看戲的模樣。
韓京雖算不上老奸巨猾,卻也知道虛張聲勢一詞,是故他並沒有將長安的態度放在眼裡,見她不再阻撓,便回過身讓手下繼續搜長福的身。
長福身上自然不可能有什麼銀令,衛士隻從他懷裡搜出來一張紙。
既然是紙,韓京自然是要展開一觀的,隻見紙上寫著: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好沒用的奴才!陛下寫給皇後娘娘的詩也能叫旁人看了去,還不跟我回甘露殿請罪去!”長安突然開始罵長福。
韓京聞言,心中咯噔一聲,抬頭看長安,卻見長安也正看著他,似笑非笑道:“韓大人,既然你懷疑這奴才是銀令黨,為免他跑了,你也跟雜家一道去一趟甘露殿。”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替換掉了防盜章,吾心甚慰。親們久等了,群體(づ ̄3 ̄)づ
文中那首詩出自馮唐的詩集,具體哪一首烏梅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寫錯,烏梅自己挺喜歡的,所以借用一下,親們就隨便看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