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計劃可成?”孟槐序問。
趙樞搖頭,歎氣。
孟槐序疑慮道:“我們考慮周全理由充足,小皇帝斷無不應之理。”
趙樞道:“他確實並無理由不應,隻以要好生考慮之後再做計較為借口將此事暫且按下。但是,他封了陳若霖一個秩俸千石的將軍頭銜。”
孟槐序聞言也是微微一愣。
眾所周知,福州雖名在大龑治下,但其軍政民事皆由其自主,大龑十三州,唯有這個福州沒有設立大龑的知州,彼此間到底是何關係一目了然。
在此等情況之下,慕容泓忽然給陳若霖封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早朝上,慕容泓聖旨一出滿朝啞然,那是因為大家第一反應都是他沒有資格給陳若霖封官,但轉念一想,福州都奉旨出戰了,他身為大龑皇帝,怎麼會沒資格給奉旨出戰的人封官呢?
所以他這道封官聖旨一下,陳若霖若不接,無異於昭告天下福州出戰與皇帝無關,那麼福州對雲州之戰就成了名不正言不順。若是陳若霖接了,受了皇帝的封賞和俸祿,無異於承認自己是皇帝的部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雲州戰場上皇帝若要驅遣這個陳若霖,他不得不從。
福王若不想放棄到手的肥肉,也不想白送慕容泓一支軍隊的話,他就隻剩下一個選擇——讓陳若霖接下聖旨,然後找借口撤換主將,將陳若霖從當前的位置上撤下來。如此,陳若霖就成了個沒有實權的空殼將軍,慕容泓即便想要驅遣,也驅遣不著。
又是四兩撥千斤,用一道看似正常合理充滿善意的封賞旨意,無形間完成逼福王撤換主將的目的。這樣一來,既不會在明麵上得罪福王,還傳遞給其他諸王一個訊息——他慕容泓,能驅使得動不為天下戰的福州為他而戰。
孟槐序心底暗暗歎氣,慕容泓才十八歲,便能有如此城府與心智,假以時日,讓他坐穩了帝位,收攏了人心,贏燁,哪還有卷土重來東山再起的希望?所以,要反攻,必須趁早,一刻也耽誤不得了。
“如今看來,雲州是保不住了,丞相必須另辟蹊徑。”他道。
自當上了國丈之後,趙樞身邊的人際關係與形勢愈發複雜,蔡和被皇帝盯上一事他尚未解決,前段時間長子又突然亡故,他表麵看著若無其事,背地裡其實早已是心力交瘁應接不暇。是故雖知自孟槐序到他身邊做幕僚之後計謀頻出卻並無建樹,他一時卻還是少不得他,遂問道:“先生此言,可是已有計議?”
孟槐序道:“丞相若隻是求穩,根本無需什麼計策,隻消儘快讓皇後娘娘給皇帝生出嫡子便可。皇帝不是在推行嫡長繼承製麼,隻要皇後生出了皇長子,丞相便能以此為借口讓人進言皇帝立皇長子為太子。丞相的外孫若成了太子,丞相還愁何事不能成?”
趙樞道:“這一點我自然也想過,但皇帝以政務繁忙力有不逮為借口甚少臨幸後宮,這得嗣本已非易事,即便皇後有幸懷上,也不能保證一舉得男,這個時間……我耗不起。”
“所以丞相需要安排一位懂醫術的女子進宮去伺候皇後,如此,方是有備無患。”孟槐序建議道。
趙樞得了他提醒,猛然想起慕容泓欽點趙宣宜為皇後若隻是個障眼法的話,他怕是不會讓他趙家的女子為他誕下子嗣的,宮裡雖有太後為內應,但宣宜非是她所生,她手上又有端王在,隻怕不會竭儘全力保她有嗣,的確需要安排一個自己人進去照料宣宜。
下午,他得了宮中遞出來的消息,慕容瑛約他今夜去地道會麵。
作者有話要說:修仙梅無精打采地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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