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說隻要我答應他一個條件他就幫我帶弟弟離開兗州,不知這話今時今日還作數否?
彆過了紀晴桐,長安去廚下拿了裝滿鵝血的水囊,又去了趟茅廁,這才來到大門前。
“馮公子,那我就靜候佳音了。”臨出門,長安向馮士齊拱手作彆。
馮士齊回禮,頷首道:“慢走。”
長安大搖大擺地走到離府衙不遠的繁盛大街鴻運樓前,頭頂上一陣衣袂輕響,去路瞬間被擋。
她抬眸一瞧,原是劉光裕從酒樓的二樓跳了下來,此時酒樓的大門內又竄出五六名侍衛,將她團團圍在中間。
路上行人一見如此陣仗,紛紛避閃。
劉光裕上下打量著長安,目光興味,道:“嘿,還真是雌雄莫辯,有趣,有趣!看你孤身一人,想來是對自己早上那招金蟬脫殼甚有信心了,如今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又當如何?”
長安氣定神閒地側過臉看一眼酒樓的招牌,對劉光裕道:“劉公子若是想請我吃飯,實不必如此勞師動眾。”
劉光裕見她顧左右而言他,忍不住欺近一步,伸手去捏她尖秀的下頜,口中道:“劉公子?怎不像上次一樣叫我將軍?你知不知道,這‘將軍’兩個字從你這張小嘴裡說出來,讓人聽著格外舒服。”他著意咬重了‘舒服’二字,目露淫邪。
在他說話時長安一直看著他,直到他的手指快要碰到她的下頜時她才將臉微微一偏,劉光裕捏了個空。
“看來劉公子不是想請我吃飯,隻是眼下已到飯點,若是劉公子不讓我先吃飯,我什麼事都不想做。”長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滾刀肉樣兒。
“先吃飯?可以啊,趙王府有的是好酒好菜,走,我請你吃飯。”劉光裕大喇喇地來摟她的肩。
長安一把推開他的胳膊,道:“我不想去趙王府吃飯。”
“去不去,豈由得你做主?既然你不想我摟著你走,也行,來人,將她架走。”劉光裕想著待會兒回去收拾她的一百零八種方法,渾身上下都開始興奮地戰栗了。
一旁的侍衛答應著正要上來拿人,長安忽從袖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世子小心!”侍衛大叫著抽出腰間佩刀。
劉光裕眼睛一瞄看到長安握著匕首的素白小手,愈發覺得有趣起來,對眾侍衛道:“都退下!”
他目如鷹隼緊盯著長安,興致盎然道:“喜歡對爺動刀子?來,爺就站在這裡給你做靶子。過來呀,不要怕。”
長安冷冷一笑,道:“劉公子想多了,我拿出匕首,不過是想向你證明,我的事,就由我自己做主!”言訖,她以令人反應不及的速度雙手握住匕首突然往自己小腹上一刺。
劉光裕笑容僵在臉上。
“呀!出人命啦,快跑啊!”
“快去報官,殺人啦!”
方才躲在不遠處看熱鬨的人們見此一幕,膽小的驚叫著四散逃逸,膽大的也是心中一顫,但還硬撐著圍觀。
長安拔出匕首,創口處血如泉湧,瞬間便濕透了她的衣擺。
“我死了,看你還怎麼帶我回趙王府吃飯?”她深蹙著眉頭,目光痛苦而得意地死死盯著劉光裕,又往自己腹部紮了幾刀,終於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睜著眼在那兒抽搐,抽搐了幾下,呼出一口長氣,閉上眼徹底不動了。唯有那殷紅的鮮血還在她身下緩緩蔓延滲透,漸漸地凝聚成泊。
“啊——啊——我乾你娘!”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劉光裕抓狂了,抽出刀來就欲去將長安砍成十八段。
原以為這丫頭會是他有生以來最狡猾最有趣的一個獵物,想不到她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死在了他麵前,與瘋子無異。劉光裕此刻的感覺,就似餓著肚子滿懷期待地等著一道美味佳肴,可等到最後,旁人卻給他端來了一盤屎一般,那種詫異、憤怒、憋屈和失望簡直無法言述。
旁邊侍衛見狀,忙上來攔住他道:“世子請息怒,此人目前乃是自殺,與您無關,可若您再去補上幾刀,隻怕到時候說不清。鐘羨固然不足為慮,就怕王爺那裡不好交代,您何必為了一個死人自找麻煩呢?”
劉光裕雙目通紅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看著倒在地上的長安,僵了半晌,才將刀往刀鞘中一插,怒氣衝天地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咦,昨天那麼短小,卻好多親投雷,大家是在暗示喜歡烏梅短小麼?(壞笑)
話說天真冷啊,手都凍僵了,想冬眠,不想碼字o(╥﹏╥)o
這兩天效率真的低下,對不住等更的親們,大家晚安,好夢(づ ̄3 ̄)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