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羨走到殿上之後,停下,抬頭看著贏燁。
旁邊有人喝道:“鐘羨,見了陛下安敢不跪?”
鐘羨不看說話之人,隻對贏燁道:“鐘羨今生所跪者,天地,父母,人主。你,不在此列。”
“大膽!陛下,待末將打斷他的腿,看他再敢口出狂言!”旁邊一名看上去性格十分暴躁的年輕將領對贏燁道。
鐘羨朝他投去輕蔑一瞥,巋然不動,道:“若是你們覺得雙膝著地便是跪,悉聽尊便。”
那將領聞言,更是怒不可遏。
贏燁卻在此時開口道:“稍安勿躁。亞父曾言,戮身為下,誅心為上,朕一向不以為然,今日反正閒來無事,試試也無妨。去把他的隨從都押上來。”
鐘羨聞言,眉頭暗皺。
很快,戚鋒盛耿全包括長安在內的十餘人便都被帶上了正殿,被人押住雙臂一字排開。
長安抬眸看向王座上的男人,她從沒見過贏燁,嘉容對贏燁的外貌描述也僅限於“他是這世上最英偉的男子,最好看的男人”,語焉不詳。但長安幾乎在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人必然是贏燁無疑了。因為雖然滿殿是人,但這個人的氣場迥然於旁人,長安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這種氣場,就好似一瞬沉默,或者一個眼神就能鎮壓全場的那種感覺。
而且嘉容沒有說錯,這贏燁的確英俊偉岸,雖是眼下麵色不善生人勿近,但那臉那身材,稱之為行走的荷爾蒙一點不誇張。拿鐘羨跟他比,以長安的眼光來看,從男人的魅力上來說,贏燁完勝,畢竟魅力這東西,是需要時間和經曆去沉澱的。若是拿慕容泓跟贏燁相比,那就不得了了,慕容泓完全就像個娘們兒。這等外貌身份,再加上獨寵,難怪乎這贏燁比嘉容年長十幾歲還能讓她對他死心塌地。
那名性格暴躁的年輕將領見人都帶上來了,躍躍欲試地看著贏燁。贏燁對他點了點頭,他頓時喜形於色,從腰間抽出佩刀,走到戚鋒盛耿全等人麵前,從左走到右,又從右走到左,突然一刀將站在長安旁邊的一名侍衛捅了個對穿。
鐘羨心中一揪,頓時隻覺氣血逆流。
長安也是驚了一跳,萬沒想到這贏燁居然是這個作風,一言不發上來就殺人,而且是讓手下隨機殺。
那年輕將領將刀從那名侍衛身上抽出來,回過身用那仍在滴著鮮血的刀尖指著鐘羨喝問:“你跪是不跪?”
耿全等人這才知道這年輕將領殺他們居然是為了逼迫鐘羨給贏燁下跪,頓時一個個都梗著脖子叫了起來:“大人!不要跪!屬下不怕死!”
“想殺人?來呀!來呀!老子皺一下眉頭都不算是爹生娘養的!”
那年輕將領聽著火大,回身又捅一個。
鐘羨看著緩緩倒下的侍衛,心中深刻地矛盾和痛苦起來,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用這些忠心耿耿的侍衛們的性命來換自己少得可憐的這點尊嚴,真的值得嗎?
可是這一跪下去,他如何麵對大龑君民?如何麵對養育他十多年的父母?如何麵對他自己?
“鐘羨,你跪是不跪?”那年輕將領殺了第二個侍衛,又回身大聲質問鐘羨。
“鐘羨,你不要上他們的當,這個人絕對不是贏燁!陶夭皇後對我說過,贏燁是男人中的男人,是天下匹夫望塵莫及的蓋世英雄!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像個惡毒婦人一般玩什麼誅心逼跪的把戲!死則死矣,千萬不要死之前還受人愚弄!”關鍵時刻,長安突然聲嘶力竭地對鐘羨叫道。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烏梅又修仙了,對不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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