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得意!”他伸出長指捏了捏她的鼻尖,佯怒也掩蓋不住的寵溺。
長安被他又是抱過來又是擦臉的,雖還是醒不過來,但到底睡的沒方才那麼沉了,是故被他捏鼻尖她還是有反應的,當即眉頭一皺臉一側,一臉不耐煩地從他指尖下掙脫出來,那不高興的模樣就差在額頭上刻下‘彆煩我,我脾氣很壞’幾個字了。
慕容泓:“……”
認命地將擦過她臉的帕子重新放水裡投了投,絞乾後將她兩隻手仔仔細細擦過一遍,本欲作罷了,然一想,走了一天的路,腳不洗能睡得舒服麼?
慕容泓就有些糾結了,他能給她洗腳嗎?男人給女人洗腳,這是亙古未有的事?但考慮到她的身份,他也不能叫宮女來給她洗,叫太監更不行。如今放在他麵前的就兩個選擇,要麼不洗,要麼他給她洗。
慕容泓並沒有糾結很久,因為他發現就這件事本身而言他並沒有那麼排斥,他介意的不過是他的麵子問題。但是眼下殿中除了他與長安之外沒有旁人,而長安醉著,也就是說,即便他做了,也不會有人知道,隻要他過了自己這關,便不存在什麼麵子問題了。
他去浴房拿了塊新的棉帕,過來脫了長安的鞋襪,拿濕帕子給她細細地擦。
他本身並非重欲之人,所以第一次握著女子的腳也並未往那方麵去想,隻是看著手中嬌小玲瓏粉白可愛的腳丫子,再聯想一下長安難纏的性格,倒似窺見了她深藏起來的嬌憨稚拙的一麵一般,有種隱秘的歡喜。
帶著這種隱秘的歡喜,他擦拭得格外耐心和細致。
嬌嫩敏感的腳趾乃至趾縫都被軟綿的濕布溫柔拭過,讓長安如何能不癢?
察覺長安的腳一直往上縮,似是要從他手中掙脫出去的模樣,他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這是怕癢?
好容易趁她醉著能欺負她一回,慕容泓哪能白白放過這等好機會,是以非但扣住她的腳不放,還壞心地用手指去搔她腳底。
長安癢得扭了起來,偏醉了酒四肢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一時之間又哪裡掙得脫?最後半夢半醒糊裡糊塗地開始求饒:“癢……彆鬨了,彆鬨了鐘羨……”
慕容泓如遭雷擊。
其實這也怪不得長安,她兩世為人,隻被鐘羨抱過腳丫子,就算不刻意去記,這印象也是深入腦海難以磨滅的,以至於腳丫子被人一磋磨,她第一想到的便是鐘羨,心中還在犯嘀咕,以鐘羨的為人當是不會對她做這種小動作的,今天是怎麼了?
不過腳底那鑽心的酥癢停止了,倒是讓她鬆了口氣,神經一放鬆,她便沉入了更為黑甜的夢鄉。
榻尾慕容泓放下她的腳丫子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臉,目光晦暗不明。方才那隱秘的歡喜和幼稚的情趣早已退了乾淨。
一直以來她拒絕他,他也相信了她給出的理由——他是皇帝,而她介意他有三宮六院妻妾成群。雖然她這樣的想法在他看來有些荒誕,但也不是不能設身處地地去理解。
然而今天她夢裡這聲“鐘羨”,卻讓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會否,她拒絕他的一切理由,都不過是借口而已?她不接受他,不過是因為,她喜歡鐘羨?
若心中沒有他,夢中又怎麼可能喊出他的名字?旁人他不敢擔保,但就他自己而言,心中沒有的人,他不論何時何地,何種境況,都不可能喊出她的名字。
從益州回來的路上,那一箭射來,她擋在鐘羨身前時,心中想的到底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呃……親們那邊的天還亮著嗎?烏梅這裡還有點亮的……(訕笑)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