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抿了兩口水,將茶杯穩穩地擱在桌上,長眸一抬,看著呂添慈笑意微微道:“這到底參沒參與,可不是呂公子你說了算的。”
她的目光清澈溫和,如同春日裡波光粼粼的澄湖,卻又透著絲難以窺透的深不可測。
呂添慈總算明白為何他去打聽這個長安的情況時,知道他的人會用“年輕,文秀,臉上常帶笑,看著好說話”來形容他了。的確隻是看著好說話。
聽他這話分明像個鉤子,勾著人往深處問呢,可在場的人這麼多,呂添慈自忖實在不好開口。
“呂公子若無其他事的話,還請先回。雜家既然抓了令尊,早早晚晚總會有個定論的。”長安開始下逐客令了。
呂家乃是巨賈出身,如今呂家父子入了官場不好再直接經商,但家族生意還是請人在打理,家底十分豐厚。呂添慈有意想賄賂賄賂長安以換一家老小平安,可他與長安初次見麵,實在摸不準他的脾性,唯恐自己胡亂暗示萬一一個不慎觸了他的逆鱗反而不妙,心中糾結萬端,還是隻能站起身來告辭。
不想他出了廷尉府沒多遠,便見長安身邊的一名小太監,也就是鬆果兒也從府中出來,獨自一人往西邊的街道行去。
呂添慈帶著隨行的家仆尾隨了鬆果兒一段時間,見後麵無人跟來,的確隻有鬆果兒一人,便迎上去打招呼道:“哎呀,公公,又見麵了,真是湊巧。”
鬆果兒回身見是他,道:“是呂大人啊,怎麼,貴府也在這邊?”
呂添慈道:“不是,不過心裡煩悶,隨處逛逛散散心而已,不想就遇見了公公。不知公公如何稱呼,這是要往何處去?”
鬆果兒笑道:“呂大人,雜家不過就是安大人手下一辦差的,幫不上您什麼忙。”
呂添慈忙道:“公公切莫誤會,呂某並非貪圖你幫我什麼,不過多個朋友多條路,想與公公結交一番罷了。”
“那呂大人叫雜家鬆果兒便成,雜家現在要去昇平街,呂大人也同路麼?”鬆果兒道。
“同路同路,鬆公公請。”呂添慈伸手讓他。
兩人遂一同沿著街道往西邊行去。
“不知鬆公公去昇平街有何貴乾?”呂添慈邊走邊問。
“安大人宅心仁厚體恤百姓,在昇平街上開辦了一間惠民堂,交由雜家負責。雜家這便是要去看看那邊收拾得如何了。”鬆果兒道。
“惠民堂?不知這惠民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所在?”
“顧名思義,就是接濟窮苦百姓的。”
“肯定需要不少銀子?”
“那是自然……”鬆果兒話說一半,忽想起什麼一般腳步一頓,雙眼發亮地側過臉看著呂添慈道“安公公曾說,惠民堂的牌子掛起來後,會麵向整個盛京募集善銀,還說,但凡心懷百姓的官,大抵都不會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
至此,呂添慈一顆惶惑不安的心才總算落回了腹中,他拱手道:“安公公所言甚是,多謝鬆公公提點之恩。”
另一邊,趙合在慕容泓麵前賣弄完他調-教女人的經驗後,便出了長樂宮往長秋宮去看趙宣宜。
三四月份,正是宮中春光最濃之時,道旁繁花如錦蜂蝶飛舞,春意熱鬨得很。
於飛橋側,慕容瑛與寇蓉兩人正站在一叢開得如火如荼的月季花旁,慕容瑛指尖捏著一隻蝴蝶,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太後,趙公子來了。”少時,寇蓉輕聲提醒慕容瑛。
慕容瑛舉目一瞧,果見一金尊玉貴豐神俊朗的年輕人由太監領著往這邊來了。
那是她識得卻認不得的兒子,除非慕容泓死了端王繼位趙樞成功把持住朝政,否則這輩子恐怕都不能聽他親口喚她一聲娘親了。
好在還有這神奇的迷蹤蝶,承了母親的氣息便能飛落去兒子身上,於她而言多少也是種安慰。
她將迷蹤蝶拿起放在麵前看了幾眼,鼻息拂過蝴蝶身上,惹得它觸角微顫六足亂蹬。
隨即她鬆開手,迷蹤蝶便振翅飛了出去。
慕容瑛的目光緊隨著那隻蝴蝶,期望它飛向趙合,殊不料那蝶根本沒往趙合的方向飛,而是落在了三丈開外道旁的一朵鮮花之上。
慕容瑛僵住了,呆了片刻才想起問寇蓉:“方才哀家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麼?”
寇蓉對這一結果也頗感意外,畢竟這迷蹤蝶太後可是著人試了好幾次,從沒出過岔子,為何輪到太後與趙合時,卻會是這等結果?
此事乾係重大,她也不敢妄下定論,隻道:“奴婢也不知,太後不妨回去再問一下白露。”
作者有話要說:烏梅也發現了,隻要一開始布局,總有些親摸不著頭腦,那就不要動腦,跟著看便是了^_^
在文下看到好幾個久不出現,讓烏梅以為早已棄文的親,烏梅很高興。
今天依然不熬夜,親們晚安,好夢(づ ̄3 ̄)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