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授經驗(1 / 2)

女宦 江南梅萼 6805 字 10個月前

趙合與趙椿到了長樂宮,趙椿先去找吉祥,趙合在甘露殿前等了片刻,無囂出來後,張讓便請他進去了。

見慕容泓確實如長安所言一般,繃著張俊臉始終也沒個笑麵兒,趙合將蹴鞠之事略作彙報之後,便笑著問道:“觀陛下神情鬱鬱似有心事,莫不是後宮哪位娘娘惹陛下不快了?”

慕容泓抬起眸來,明亮而稍顯清冷的目光定在他臉上,問:“朕心情不佳,何以見得便是後宮惹朕不快呢?”

趙合被他問得一怔,好在他在這些事情上反應還算快,半認真半玩笑道:“陛下雖是九五之尊,但終究還是個男人。這男人若是不高興了,至少有五成的可能是為了女人,我不過胡亂一猜罷了。”

慕容泓從他臉上收回目光,也沒吭聲。

趙合自然將他這番舉動當做默認,愈發來勁道:“陛下,這女人呐,半推半就宜喜宜嗔的時候是最動人的,一旦恃寵而驕了就沒那麼可愛了。你若還是喜歡她,就得好生調-教一番,讓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行。”

恃寵而驕?沒錯,這個詞用來形容長安簡直再貼切不過了。他也的確想過要調-教她,隻不過下狠手自己舍不得,不下狠手不痛不癢的她又不當回事,故此束手無策而已。

趙合這廝在這方麵當是經驗老到,聽他說說倒也無妨,大不了到時候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也就是了。

他生了這樣的想法,卻也沒表現在臉上,隻眉眼不抬不鹹不淡地應了句:“是嗎?”

“那當然了,陛下我跟你說,這女人隻有吃定你一門心思都花在她身上了,才會有這個底氣恃寵而驕。這時候你最好的策略莫過於先冷她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去寵愛另外一個女人,讓她知道你並不是非她不可,如此,她才會因為害怕失去你的寵愛而吸取教訓放下身段,對你千依百順。”趙合胸有成竹道。

慕容泓:“……”聽著怎麼這麼不靠譜呢?

“這樣做,難道不會適得其反?”他問。

趙合道:“陛下放心,絕對不會。你要知道,爭搶是人的天性,爭名奪利是,爭風吃醋也是。你獨自將鞠踢進風流眼,與在比賽中跟人爭搶著將鞠踢進風流眼,那感覺能一樣嗎?若是適得其反了,那也隻證明了一件事。”

“何事?”

“那個女人不是恃寵而驕,而是真的心中沒你。”

慕容泓不語。

趙合見狀又笑道:“不過陛下你絕對不用擔心會適得其反,陛下年少俊美,又是一國之君,凡是個頭腦正常的女人,都不會棄你而選擇他人的。”

長安一到廷尉府就被李聞請了過去。

“安公公,你來得正好,今日一早太尉府派人來報案,說是蓮溪寺往太尉府中暗派奸細,不但往鐘夫人帶給鐘公子的食物中下毒,還偷了府中十分重要的物件兒。報案人稱安公公你能為此事作證。”李聞道。

長安欣然道:“沒錯,速速派人來錄證詞。”太後你不是要接掌蓮溪寺的事嗎,那麼這個通過蓮溪寺往太尉府暗派奸細的嫌疑你可也穩穩地接好咯。

她當初兵圍蓮溪寺卻又不將她們的罪名說透,是因為她的確想調查蓮溪寺的事,但因為她現在勢力還沒發展起來,所以並不想這麼快就直接與羅泰身後的那方勢力對上。她從一開始就打算找個愣頭青來接盤蓮溪寺之事的。既然位高權重人脈又廣的太後一頭撞上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愉快地錄完證詞之後,長安又問李聞:“李大人,不知太尉府前來報案的人是誰?”

李聞道:“是鐘公子身邊的隨從竹喧。”

“哦。”長安心想怪道今早在秋暝居用早點的時候沒見他在一旁瞪眼,原來是被鐘羨派來報案了。隻是,不知這件事鐘慕白知不知道?若隻是鐘羨一個人的主意,到後麵真的幾方勢力交鋒起來,會不會又被鐘慕白壓下去呢?

不僅在食物中下毒,還偷了太尉府重要物件兒,能被鐘羨定義為重要物件兒的,不知又是什麼東西?

長安出了偏廳便往大牢的方向走,未幾有個差役從大門處匆匆而來,向長安稟道:“安大人,那呂彤海呂大人的家眷在府門外求見您。”

呂彤海正是昨日她從恒聚祥出來後讓葛月江帶人去抓的人。

“帶進來,讓他去偏廳等著,雜家先去牢中看看情況,稍後再來見他。”長安道。

過了片刻,長安從牢中出來,來到偏廳。

一位年近三十的男子正心事重重地坐在桌旁,聽聞長安來了,忙站起身來想要迎接,長安伸手做虛按狀,示意他不必多禮。

“不知閣下與呂大人是什麼關係呐?”長安在那男子對麵坐下,府中差役忙給她奉上熱茶。

那男子抬眸拱手剛想作答,目光掠過長安年輕俊秀的臉龐,忽見那白皙的臉頰上赫然分散著幾個殷紅刺目的血點子,神情不由一窒。

鬆果兒見狀,忙遞上一塊帕子,比著自己的左臉提醒長安道:“安公公,您這兒有點臟東西。”

長安接過帕子動作文雅地擦了擦臉,放到眼前看了看,複又將帕子折起還給鬆果兒,向對麵那男子道:“彆緊張,這牢裡第一輪刑罰,都不過是造成些皮肉傷而已,沒有大礙的。”

那男子心想:血都能濺到旁人臉上了,縱是皮肉傷,想必也輕不了。再開口時,神情中不免就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的擔憂之色,道:“安大人,下官姓呂名添慈,昨日被抓入廷尉府大牢的均輸令呂彤海,正是家父。下官聽聞此案乃是由安大人負責,冒昧過來求見,不過是想問一問家父到底身犯何罪,因何被抓?”

“原來是呂公子。既然都是官場中人,想必呂公子也知道王咎王大人遇刺一案是由雜家負責的,此案到目前為止,抓到的唯一疑犯指證你父也有參與,雜家自然得把人帶過來審上一審。”長安神情和藹地說完,便端起茶盞來喝茶。

呂添慈卻是大驚失色,說他父親參與謀劃刺殺禦史大夫王咎,這罪名一旦坐實,他呂家豈非徹底完蛋?

“安大人,家父年事已高,且為人忠厚素無野心,絕不可能參與此案,望安大人明察。”他急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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