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慕容泓繼續得意。
長安出題:“言對青山不是青,二人土上說分明,三人騎牛牛無角,草木之中有一人。打四個字。”
慕容泓:“請坐奉茶。”
長安佯怒:“你是不是背過字謎大全?”
慕容泓正色道:“休顧左右而言它,快,扮花。”
長安豎起一根食指。
慕容泓:“……這是何意。”
“扮花啊,這是狗尾巴花。”
慕容泓笑得眼波流轉,看著長安道:“開始耍賴了啊。”
“誰耍賴了?你敢說不像?話說回來,你認得狗尾巴花嗎?”長安嚷嚷道。
慕容泓虛拳掩唇咳嗽一聲,抑著些心虛道:“就朕這般博聞廣識,怎麼可能不認識?彆打岔,快出題!”
長安定了定神,看著慕容泓道:“陛下,讓你到現在,奴才已經仁至義儘了,接下來,可要讓你領教一下奴才真正的實力了,你準備好了嗎?”
慕容泓老神在在:“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長安深吸一口氣,做氣沉丹田狀,以一副世外高人睥睨塵世的淡然模樣睨著慕容泓道:“揚言要劫獄,打四個字。”
慕容泓眉頭微微一蹙。
方才長安出了幾道題都是拆字題,難免讓慕容泓一時陷入思維定式。然不等他仔細思量,長安卻在一旁得意洋洋地掰著手指倒數了:“五,四,三,二,一!哈哈哈,陛下,你輸了!”
慕容泓瞪她:“方才你猜謎時朕可沒有限製你時間。”
“那我不管,難不成你猜到天黑我也等到天黑去?願賭服輸,嗯?”長安眉頭一聳一聳地示意慕容泓扮花。
慕容泓看著她那擠眉弄眼毫無形象的模樣,也是無奈,然而他在腦海中把他所知曉的花統統想過一遍之後,忽然發現,貌似適合用手模仿的那幾種都被長安給模仿完了,據此他不得不懷疑,方才他出的字謎長安可能並不是猜不出,她是故意輸的。
“怎麼?想不出什麼可以模仿的花麼?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長安捏了個蘭花指。
慕容泓:“……”這般矯揉造作的動作?想都彆想!
長安見他彆過臉去不肯做,便比了個心,問他:“陛下你知道這個動作是何意嗎?”
慕容泓回過頭,見那手勢雖簡單,卻是前所未見的形狀,且她在做這個動作時,明亮的笑意背後似乎還掩著一絲綿綿的情意,這便難得了。
“何意?”他好奇問道。
長安不說話,又拈了個蘭花指。
慕容泓知道,今天自己若不做這個手勢,她怕是不會告訴自己了,給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後,他抬手,拈了個蘭花指。他手指本就文秀細長,皮膚白皙光潔,故由他做出這樣的手勢來,直比女子做得還好看幾分。
不過好看是一回事,看著他這娘娘腔的模樣,再聯想起他的性格來,好笑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長安覺著,隻要自己使些手段,捉弄他簡直輕而易舉。
慕容泓見她繃著臉唇角往下撇,便知她在忍笑,趕緊把手往桌底下一放。
長安:“哈哈哈哈哈!”
慕容泓惱羞成怒,道:“該你告訴朕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了。”
長安好容易忍住笑,道:“我隻問你那個是什麼意思,又沒答應要告訴你。哎喲,笑死我了!”
慕容泓一愣,回想一下,的確如此。儘管她有暗示,但暗示又做不得證據。如此一想,他便更氣憤了,冷哼一聲,撇過臉去攤開奏折,不理她了。
長安有些訕訕,心道:明明是想逗他開心來著,怎麼逗著逗著,就變成逗自己開心了?難道是因為她天性本渣?
見他開始批閱奏折,她佯裝無意地從他身後這邊走到那邊,那邊又走到這邊,忽而一個停頓,道:“陛下,你覺不覺著,你腰部以下的曲線好似圓潤了一些?”
慕容泓:“……”這叫什麼話?
“聽人說久坐會使臀部變寬,難不成真有這回事?”長安以一副疑惑的口吻道。
慕容泓:“!”真的?由於要批奏折,他每天坐著的時間可是不少?臀部變寬……
“陛下,男人若是臀部太寬會很難看的。”長安一句話將慕容泓的不安情緒拱到最高點。
“無稽之談!”慕容泓將奏折往桌上一放,起身走到窗前,頓了頓,似乎發現自己欲蓋彌彰了,遂伸手將窗戶打開。
“陛下,要開窗吩咐奴才一聲便是了,何須您親自來開呢?”長安自他身後探出頭來道。
慕容泓惱了,伸手掌心抵住長安額頭將她往旁邊一推,道:“要你多話!”說著又欲回到書桌邊去。
“好啦好啦,走,我們蹴鞠去,蹴完鞠正好用晚膳。”長安扯著慕容泓的袖子將他往殿門處拖去。
慕容泓掙紮,道:“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拉拉扯扯不成體統,卿卿我我就成體統了?陛下你這是嚴於律人,寬以待己啊!”長安調侃道。
慕容泓見她居然這般大喇喇地翻舊賬,頓時被她鬨了個大紅臉,使性子的底氣也泄了大半,就這麼半推半就地被她扯了出去。
“長福,快去拿鞠來,陛下要蹴鞠。”一出內殿的門長安就放了手,揚聲吩咐長福道。
因著快到用晚膳的時間,所以沒有另尋蹴鞠場所,就在甘露殿前那塊不算太大的場地上踢兩腳罷了。
慕容泓原本興致不高,但連著被長安搶了幾個球後,他的興頭就上來了。
由於荀老被殺一整天都與慕容泓一般沉浸在悲憤情緒中的褚翔領著人巡宮回來看到甘露殿前興致勃勃蹴鞠的慕容泓:“……”
長安身體尚未完全複原,雖則今天沒去外頭折騰,但踢不到一刻還是體虛力乏得厲害。
慕容泓見她體力不濟,便也不踢了,回到甘露殿內殿的浴房中洗帕子擦臉上的汗。
內殿無人,長安趴在桌上吃今天新貢來的枇杷補充體力,不一會兒聽得慕容泓在浴房叫她。
“陛下喚我何事?”長安來到浴房門外鼓著腮幫子問。
“進來。”慕容泓在裡頭道。
長安:“……”進去乾嘛?該不是叫她搓背?有過給贏燁搓背的經驗,隻怕兩廂比較之下他那小排骨身板實在不夠看啊!不對,這天還沒熱呢,他不至於用冷水沐浴。
念至此,她將門推開,探進一個頭去,見慕容泓站在盆架子前麵,手裡拿著一塊潔白的布巾朝她招招手。
長安走過去。
慕容泓看著她紅暈未退的臉蛋,道:“方才也出汗了,擦洗一下。”
“謝陛下,奴才自己來。”長安將枇杷籽往舌頭底下一壓,努力讓自己吐字清晰。
慕容泓卻不將布巾給她,反而抬手親自給她擦起臉來。
長安:“……”
雖有些不習慣,但長安還是蠻享受的,沒錯,她就是喜歡讓慕容泓伺候她,誰讓他是皇帝呢?他願意伺候她,比他說一萬遍“朕心悅你”還要讓她感覺愉快,隻不過……愉悅到一半,長安忽然想起一事。
“這水你洗過了?”她問。
“是啊。”慕容泓道。
“你你你,你怎麼能用自己洗過的水和布給我擦臉呢?”長安質問。
“為何不能?你還嫌棄朕不成?”慕容泓坦然道。
“為何不能嫌棄?你還真當美人流的就是香汗啊,你也太不講唔……”長安還沒控訴完,慕容泓便故意將手中布巾往她臉上一捂,一頓亂揉。
長安被他這孩子氣的舉動整得哭笑不得,當即伸手去搶他手裡的布巾,誰知剛將蒙在自己口鼻上的布巾掀開一角,嘴唇上就被他軟軟地親了一下。
“朕知道你今天花樣百出都不過是想逗朕開心罷了。”慕容泓將布巾自她臉上拿開,伸手理一下她被他揉亂的額角細發。
“你成功了。”說著,他又俯過臉來親她一下。
他原意就是輕輕碰一下罷了,誰知長安忽然伸臂攬住他的脖頸,唇瓣緊貼住他的,用舌尖以迅雷不及掩飾之勢將一物頂入他口中。
慕容泓口中驀然被塞入一顆滑溜溜圓滾滾的東西,難免嚇了一跳,忙吐出來一看,卻是一顆枇杷籽。
“我也很開心。”要不嫌棄就得彼此都不嫌棄對方才對嘛,看著他驚愕的模樣,長安沒心沒肺地歪頭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烏梅今天寫得不多,就補在昨天這章裡麵算是兌現前天的大肥章承諾(訕笑ing)
親們晚安,好夢(づ ̄3 ̄)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