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合:“我當然想。”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
趙合:“……沒有。”
長安道:“那不就得了?”
趙合徘徊兩步,回頭看著長安道:“可是宮中人多眼雜,假扮陛下,這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你被發現,我能脫得了乾係麼?宮中人是多,但你也不看看都是誰的人,我若是罩不住,能拿自己的小命去成就一回你的風流韻事?隻要提前做好安排,你放一百個心,絕對萬無一失。”長安拍著胸脯保證道。
趙合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一時間興致也被調動起來,興奮地湊過來道:“你詳細說說,這是怎麼個計劃?”
長安對他附耳道:“要掩人耳目,必須得夜間行事才成。榮賓大街上原先的武庫底下有個地道直通宮內廣膳房,而今武庫已經搬走,待到我通知你行事那日,你可在入夜時分混入榮賓大街那座樓中,通過地道進宮。當夜廣膳房的門不會上鎖,你進宮後,儘快躲去泓池邊上的假山洞中,我會帶一套陛下的衣冠去尋你,待你換好陛下的衣冠再帶你去找嘉容,完事後你自地道離開,我帶嘉容回長樂宮安撫。”
趙合又驚又喜,難以置信道:“竟然有地道連通宮內宮外?”
長安忙捂住他的嘴道:“噤聲,此乃絕密,萬不可聲張,若是傳得人儘皆知,宮裡將這條地道給堵了,你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趙合點頭如搗蒜,道:“不說,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那安公公,我們什麼時候行事?”
長安蹙眉做憂慮狀。
趙合心一緊,忙問:“還有何難題麼?”
長安道:“當日我要找借口先帶嘉容出長樂宮,過後還得帶她回去,所以藥不能下重了,不能讓她人事不省。既然不能讓她人事不省,那就代表著在你與她行房過程中,她有可能會看見你的模樣。”
趙合一怔:“那如何是好?”
“所以你身上需得有一處陛下獨有的特征,不管她能不能看清你的臉,你都得讓她看清楚你身上的這處特征,過後我才能讓她相信,睡了她的不是彆人,就是陛下。”長安道。
“什麼特征?”趙合問。
長安道:“陛下的腰間,有一處紅色的胎記,你需得找人在自己腰上也紋上這樣一塊胎記。”
趙合不以為然,道:“到那時必不能點著燈乾事,黑燈瞎火的,何必真的去紋,畫上一塊便是了。”
長安不讚同道:“得了,嘉容那般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一旦身軟如綿地被你壓在榻上,你能不使出吃奶的勁兒來折騰她?這天越往後越熱了,到時候你興致上來揮汗如雨的,將畫上去的顏料蹭沒了怎麼辦?保險起見,還是紋的好。”
趙合聽著她形容,腦子裡不自覺幻想出那旖旎場景,頓時口乾舌燥道:“你說得對,那就紋,紋上去怎麼折騰都不用擔心了。”
“那你明日此時依舊在這裡等著,我派人送紋樣和刺青師父的地址過來。你千萬記住,此事不能讓除了你之外的第二個人知曉,若是因為消息外泄導致東窗事發,你可怨不得我。即便是你府裡的姬妾問起,你也隻能說是胎記,不能說是紋身,以免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長安叮囑道。
趙合一心想著要去睡那讓自己垂涎了兩年多的大美人,對長安言聽計從。
長安見他這漿糊的腦子一時半會清醒不了,也就放心了。
兩人談妥,長安依舊讓他和李展先走,自己過了片刻才出門欲下樓,誰知剛走到過道中段,左手邊的雅間門突然打開,長安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與鐘羨來了個麵對麵。
“哎呦,好巧。”長安見鐘羨後麵還跟著姚景硯和另一名年輕公子,遂禮節性地揚起笑靨跟幾人打招呼。
“安公公,你也在這樓中用的晚飯?獨自一人?”姚景硯還記得長安。
“不是,呃……”長安話剛開了個頭,就又活生生地憋回去了,原因無他,鐘羨衝她過來了,且眾目睽睽之下抬手就去觸摸她的額頭,口中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受傷了?不是跟你說要好好照顧自己的麼?”
長安:“……”她仰頭看著鐘羨,見他雙頰酡紅醉眼惺忪,一說話全是濃重而又清冽的酒氣,心下已是明白幾分。
頭一偏,她借這個姿勢躲開他的觸碰,問他身後兩個明顯已處於石化狀態的男人道:“鐘公子喝醉了?”
姚景硯回過神來,唯恐鐘羨做出什麼更出格的舉動,忙過來扶住他的胳膊朝長安訕笑道:“是啊,文和他今日多飲了幾杯,不勝酒力,我和秋公子正要送他回去呢。”
“那趕緊……”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前所未有的清醒。”鐘羨認真道,若不是他掙開姚景硯的攙扶時身形有些搖晃,光聽他的語氣還真容易讓人以為他沒醉。
“你們先回去,我……有話對長安說。”他上前一步,一把握住長安的手腕就將她往身旁的雅間裡拖去。
“哎哎!”長安自然知道這樣極不妥當,身體後躬著不肯跟他進去。
姚景硯和秋皓也上來阻攔。
醉酒讓鐘羨失了平常的耐性與風度,被姚景硯秋皓兩人幾下一拉扯他就惱了,大聲道:“拉扯什麼?怕我不付酒錢不成?我鐘羨是那賴賬的人麼?”他用空著的那隻手去懷裡摸出一張銀票來,也不管大小,往姚景硯胸前一拍,道“你去結賬!”
姚景硯哭笑不得,道:“誰怕你賴賬了,你醉了,趕緊回家。”
“說了我沒醉,不信來比背書,你出題,我若背錯一個字,就算我醉……”鐘羨一手拽著長安,一手扶著門框,笑容慵懶而不失風雅,很有幾分動人。
長安看著不遠處樓梯上上下下的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路過時都得探頭探腦一番,遂對姚景硯道:“跟醉鬼講不了道理,動靜鬨大了反而更難看,罷了,就依他,我聽聽他到底有什麼話要對我說。”說著主動將鐘羨推進雅間,反手將門關上。
姚景硯與秋皓兩人倒是很想留下來聽壁角,可他們兩個大男人杵著門外鬼鬼祟祟的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最後隻得先行下樓去等鐘羨。
“你想說什麼,說。”雅間內,長安站在鐘羨麵前,坦坦蕩蕩道。
鐘羨神情又鄭重起來,他再次抬手,似是想摸一下長安額上的傷處,又恐碰痛了她,長指懸在空中半晌也不敢落下,最後不過是問:“還痛麼?可曾上過藥了?”
長安看著他眸中那片水光迷離的醉意中透出過於濃重而真切的關懷之情,忍不住暗暗歎息一聲,道:“阿羨,你醉了,回家。”
“不想回家。”鐘羨彎下腰,有些承不住醉意一般將額頭輕輕抵上她的肩,低聲道“家中沒你。”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昨天烏梅不過隨意提了一句,怎麼親們一個個都操心起羨羨的婚事來了?看文下的留言,乃們真是比羨媽還要操心啊!
今天又晚了,不過看在還算粗長的份上就原諒烏梅,親們晚安,好夢(づ ̄3 ̄)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