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鐘慕白沉聲問道。
長安再開口,語氣忽然變得支吾起來:“後來……後來到了廣膳房前,陛下突然改變了主意,說要去鴻池邊上逛一逛。到了鴻池邊上,又說他要去見一個人,讓奴才先回長樂宮,奴才就回來了。”
“前言不搭後語,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實話實說了。”慕容瑛正要喚人來,趙樞道:“太後,這奴才雖有撒謊之嫌,但昨夜陛下想要出宮怕是確有其事,恰今早臣得到奏報說昨夜榮賓大街上曾發生大規模鬥毆事件,隻怕與陛下出宮一事有關。既如此,還是先派人沿著廣膳房地道去找一找陛下的蹤跡要緊。諸位同僚以為如何?”
“對對,還是先找到陛下要緊。”大臣們紛紛附和,獨鐘慕白一雙鷹目若有所思地看著長安,沒有說話。
慕容瑛當下令衛尉所的士兵押了長安等一眾奴才,浩浩蕩蕩往廣膳房去了。
到了廣膳房前,衛尉所的士兵進入地道找人時,鐘慕白道:“太後,我記得自發現了逆首之妻陶夭之後,這條地道便說是封閉了,為何至今仍是開啟狀態?”
慕容瑛道:“陛下這進進出出的,地道因何會開啟,太尉還不明白麼?哀家雖擔心陛下安危,也曾數度勸說於他,但哀家畢竟不是他的親娘,他不聽哀家的,哀家又有何辦法?”
鐘慕白冷哼一聲,未再說話。
這時先前帶人全宮的韓京突然匆匆過來道:“啟稟太後娘娘,各位大人,在流芳榭發現一具女屍,假山內發現兩具男屍。”
長安聽到假山裡居然有兩具男屍時,心下一驚。
“可曾找到陛下?”慕容瑛問。
韓京道:“鴻池邊上與後苑均已搜過,不曾見到陛下。”
眾臣麵麵相覷,皇宮之內一晚上居然死了三個人,且陛下又失蹤了,此事怎麼想都不同尋常,莫不是要變天了?
“報——太後,丞相大人,太尉大人,地道中發現一具男屍,身著團龍常服。”一名士兵從地道口鑽出來,麵色如土地向眾人彙報道。
眾人大驚,團龍常服,普天之下唯有一人能穿。
褚翔遽然變色。
趙樞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慕容懷瑾目瞪口呆。
鐘慕白不動聲色。
慕容瑛大受刺激般身子晃了晃,寇蓉與福安澤忙扶住了她。她顫聲道:“不可能的,速將那……抬上來與哀家和諸位大人瞧一瞧。”
過來片刻,那具無頭男屍就被眾士兵小心翼翼地從地道裡抬了上來。
褚翔一眼認出男屍身上穿的正是慕容泓的常服,大受刺激之下甚至沒注意慕容泓昨夜出宮之時並非是穿的這身衣服,泣血般嘶喊一聲“陛下——!”就撲了過去。
韓京急忙上前攔住他,口中道:“褚大人稍安勿躁,屍體上麵或許會留有凶手線索,切莫妄動。”
他的這番反應正好更加確定了眾臣心中的猜測,試想,雖這屍體無頭,但連陛下貼身侍衛都認出來那是陛下了,還會有錯嗎?
陛下居然被人給殺了!
當這一事實猝不及防地砸到眾人頭上時,品階稍低的直接就被砸懵了,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慕容瑛與趙樞鐘慕白幾個圍上去仔細看那屍體。
其實趙合與慕容泓體型並不十分相像,慕容泓清瘦頎長,趙合比他要略微胖一些,但隻消身材不是十分肥碩的,一般人第一次見麵看對方胖不胖都是看臉,可那屍體頭被砍了,眾人又被他身上所穿的團龍常服和褚翔方才的反應帶偏了方向,所以一時之間並沒有人質疑這具屍體的身份,隻鐘慕白問了句:“頭呢?”
抬屍體上來的士兵抖著嘴唇道:“頭還在地道裡。”
“為何不帶上來?”鐘慕白喝問。
那士兵快要哭出來,道:“屬下、屬下不知該如何帶上來?”想來也是,那可能是大龑皇帝的龍頭呢,總不能就這樣抓著頭發提溜上來。
鐘慕白道:“那就請韓大人親自走一趟。”
韓京無奈,隻得放了褚翔,自廚房裡取了個托盤,帶著兩名士兵下地道去了。
褚翔看著不遠處放在地上的那具屍體,脫力般跪倒在地,痛苦到極處,反倒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他呆了一會兒,猛然回頭看向被人押著站在眾人後頭的長安,眼睛血紅一片甚是駭人。
站起身,他疾步向長安走去,一邊走一邊抽出腰間長刀,毫不留情地擱上長安頸項,鋒利的刀鋒瞬間劃破了長安的頸上肌膚。
他咬著牙,麵色鐵青地盯著長安,一字一句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敢有一字不實,我即刻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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