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正是賞楓的大好時節,聽說京郊豫山上的楓樹不錯,你去邀上老薛他們父女,我明日帶你們去豫山踏秋。”長安道。
紀晴桐聞言又高興起來,明眸彎彎,抿著紅潤的小嘴點了點頭。
這時袁冬過來,遞上一張帖子道:“安公公,有人請你赴宴。”
長安放下筷子,接過帖子打開一看,居然是梁王世子張君柏邀她今晚去豐樂樓一聚。
“我還沒騰出空來找他,他倒自己先送上門來了,那就會一會。袁冬,派人去宮裡跟陛下說一聲,我今晚有公務要辦,不回宮了。”長安將帖子還給袁冬,隨口吩咐道。
袁冬答應著退下。
用過午飯後長安去內衛司辦公,在簽署公文時習慣性地寫上日期,九月二十。連著寫了幾次之後,她忽的想起,九月二十,不是先帝的忌日麼?
她當即招來吉祥,讓他去通知袁冬,說她今夜有事,不能去赴張君柏的約。
下值後,她回宮來到甘露殿,見張讓在殿中,慕容泓與長福等人卻不在,一問才知慕容泓到後頭花園裡撫琴去了。
她來到殿後花園,老遠就聽到了從花園裡頭傳來的琴聲,如金石相擊,如金戈齊鳴,那是鏗鏘激昂的殺伐之音。
慕容泓坐在假山之側的亭子裡,一身素白長發披散,側影料峭而孤寒。
褚翔與長福等人都侯在亭下。
長安停在花園入口,遙遙地看著亭子裡的慕容泓,此時的他眉眼冷峻表情肅殺,落在她眼裡顯得有些陌生。
她忽然覺得或許自己對他還不夠好,所以不夠讓他對她敞開心扉傾訴這些寧可化作音符也不肯訴諸於人的心事。他不常笑,是因為他常常壓抑,而她作為他的戀人,並沒能將他從那殘酷的世界裡拉扯出來。她花了這些年,終究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春日裡抱著貓的柔軟少年,漸行漸遠。
因方向便利,長福第一個看見長安,褚翔察覺他的視線,回了下頭,然後慕容泓就也看到了她。
他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收了音。
長安趨至亭下向他行禮。
“不是說今日不回來麼?”慕容泓看著亭下的她問。
長安抿唇,不說話。
慕容泓站起身,從亭中下來,吩咐褚翔與長福:“把琴送回殿中去,不必跟著了。”
兩人離開後,長安傾過身去,靠著他的胳膊笑得賊兮兮,道:“想你了,所以又回來了。”
慕容泓繃不住,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笑道:“怎麼不信怎麼說。”
“乾嘛不信啊,真是想你了嘛。”她握住慕容泓彈她的左手,如昨夜一般親了親他磨紅的拇指外側,又勾著他的脖子嘟唇求吻“親親。”
她不撒嬌的時候慕容泓期待她偶爾也能在他麵前軟一回,可她真的撒嬌了,他倒又不習慣了,有些窘迫道:“今日遇著什麼事了?你怎麼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我是一個為陛下容顏折服的女鬼,附體在這太監身上,陛下若想要這太監回來,需得親我九十九次才行。”長安幽幽道。
慕容泓怔了一下,猛地甩開長安的手,斥道:“胡說什麼?”轉身就走。
長安:“……”不是,開個玩笑都要生氣?
“陛下……”她追上去,剛想說些什麼,一抬眼卻瞧見了慕容泓原本光潔的脖子上那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這下輪到她愣住了。
反應過來後,長安:“哈哈哈哈哈,不是,陛下,你居然怕鬼?還怕到如此程度,我不過提了一句你就寒毛倒豎。”
慕容泓走得愈發快了。
“這世上哪來的鬼嘛,若真有鬼,旁的不說,這宮裡死過那麼多人,還不得五步一魂十步一鬼啊。”長安跟著他,邊笑邊道。
“你閉嘴!”
“陛下,你既然怕鬼,那你跟我說說,你印象中鬼是什麼樣子的?它在何時何地出沒?又為何要怕它?”
“……”
“陛下唔……”長安正喋喋不休,慕容泓卻突然回轉,冰涼的手捧住她的臉一低頭就堵住了她的嘴。
長安眨眨眼,這人手都嚇涼了,可憐見的。一不小心她就又笑出聲來。
慕容泓氣惱地咬住她下唇往外扯。
“啊啊,疼……”長安口齒不清地呼痛。
慕容泓鬆了口,氣哼哼道:“叫你胡說八道口不擇言!”
長安伸手摩了摩他的脖子,仰著臉道:“陛下不怕,不計是地獄還是人間,我陪著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親們,看烏梅的文都快看出疑心病來了,每章都嚷嚷著不要虐,烏梅哪兒虐了嘛,要虐也是以後的事嘛!(笑哭)
今天依然很晚,親們晚安,好夢(づ ̄3 ̄)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