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給你一個打回去的機會,你知不知?”徐良問。
長安道:“奴才不知。”
徐良不置可否,轉身看向楊勳:“你怎麼說?”
楊勳忙行禮道:“回公公話,奴才不知他倆在說什麼。”
地上倆太監見他否認,偏又拿不出證據來,急得隻能一個勁兒磕頭。
“私下鬥毆胡亂攀誣,推卸責任不知悔改。來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徐良道。
倆太監哭叫著被拖下去了。
院裡其他太監噤若寒蟬,五十大板,挨下來還能有命在嗎?
魏公公見徐良親自發落了那倆奴才,倒是鬆了口氣,忙指揮著眾太監排好隊,揚聲道:“你們這幫子奴才的好運道來了,長樂宮要選四個奴才,陛下著中常侍徐公公親自過來挑人,趕緊把你們這兩個月學的規矩好好地練一遍,隻要入了徐公公的眼,備不住下午就得見天顏,家裡祖墳都要冒青煙了啊。”
眾太監聞言,心中一陣激動,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操練。
長安心裡有些矛盾。她自覺以自己目前的處境而言,正是需要韜光養晦以靜製動的時候,可有了楊勳這個對頭,她也不敢掉以輕心。萬一真被那廝得了勢,而自己又混得一般,不用旁人動手,他就能把自己搞死。
所以即便要韜光養晦以靜製動,也得有個比楊勳高或者一般高的起點才行。
如是想著,她便也打起十分精神來,力求即使不能比楊勳好,也不能比他差了。
如何侍立,如何行走,如何跪拜,一整套規矩做下來,最後一個姿勢定位於五體投地的跪姿上。
徐良在行列之間慢悠悠地走,先是挑了個各種姿勢都做得特彆規整的,再挑了個長相俊俏伶俐的。
楊勳頭磕在地上,心中暗暗著急。進宮做太監,若不能做到禦前,那還有什麼意思?還能有什麼出人頭地的機會?
恨隻恨今天教訓長安不成反被連累,否則魏公公一定會向中常侍推薦自己的。
楊勳正想得心煩意亂,忽見徐良緩緩地朝自己這邊踱過來了,他屏息等著,心中默求這雙腳能在自己身邊停下來。
然而並沒有。
眼看這雙腳就要從自己麵前走過去,楊勳心一橫,伸出手去用自己的袖子將徐良鞋幫子上的一點灰塵擦了擦。
徐良腳步一頓,低頭看來。楊勳早就縮回手恭恭敬敬地跪好了。
“他也算一個吧。”徐良對跟在後頭記錄的魏公公道。
魏公公答應著,在花名冊上楊勳的名字後打了個勾。
徐良走到長安麵前,又停下了,拂塵往她頭上一甩,道:“還有這個。”
長安等四人被挑出隊列,迎著眾太監豔羨的目光,跟著徐良出了淨身院,往長樂宮去了。
楊勳自然搶著走在最前麵,挨徐良最近。
那個行禮姿勢最標準的小太監一臉忠厚相,走在第二個。
俊俏伶俐的那個叫王二寶,與長安一個馬車上京的,走在第三個。
長安跟在最末。
年雖過了,冬天卻還未過,宮苑裡頭一片蕭瑟。道路兩側宮牆森森臘梅殘雪,一些兒暖意也不給人留。
長安身上沒幾兩肉,自然也不扛凍,被風吹得直打顫,習慣性地想攏起雙手,想起宮中規矩,又硬生生地忍住。
好在走了一會兒之後,身上也暖和起來了。
大約走了有半個時辰才來到長樂宮,又走了一刻來到皇帝所在的甘露殿。
偌大的宮殿碧瓦紅牆虎踞龍盤,黑底鎏金的匾額上,甘露殿三個大字鐵鉤銀劃氣勢萬千。那股子莊嚴厚重而又雍容華貴的帝王氣息簡直如泰山壓頂般向幾人壓了下來。
長安是穿越的,到底見多識廣,倒不覺得有多了不起,前麵三個本地土著都已經目瞪口呆了。
徐良讓四人在殿門前等著,自己先進去通報。過了片刻,他出來對四人招手道:“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霸王們,今天太陽這麼好,不出來透透氣嗎?^_^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