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懌心不放心地叮囑道:“我們都不知落胎到底需要多長時間,故而服用此藥之前,你可千萬確定好了不會被人發現。”
嘉言道:“今晚恰好是嘉行和我在甘露殿值夜,晚飯後我會假裝身體不適,到時你去替我一替,一晚上時間應是足夠了。”
懌心思索著道:“你與嘉行同住一間,隻要她不回來,確實沒人會來打擾你。隻不過,她既是侍女總管,又怎會親自去給陛下守夜?”
嘉言道:“我們初來乍到,她自然想要表現一番。”
“既如此,那便說好了,今晚嘉行那邊我會看著的,你好自為之。”懌心道。
嘉言點點頭,握著她的手感激道:“懌心,今日相助之恩,我沒齒難忘。”
“都是姐妹,說這個豈不見外?”懌心嗔怪道。
兩人談妥此事,便匆匆出門而去。
長安從衣櫥裡爬出來,活動一下蜷麻了的四肢,翻窗出去。
慕容泓午憩了半個時辰,起來後去長信宮給太後請個安,一下午就過去了。
晚間慕容泓召長壽在內殿值夜,外殿便如嘉言與懌心商量的那般,由嘉行和懌心當值。
長安借著逗貓之機,在外殿逗留不去。
兩刻之後,嘉行的麵色忽而變得有些難看,手不時地撫著腹部。
懌心察覺,問:“嘉行,你怎麼了?”
嘉行蹙著眉道:“不知為何,腹中隱隱作痛,像是要鬨肚子。”
懌心道:“那你快去吧,這兒有我看著。”
嘉行道:“好,我頃刻便回。”說完小跑著走了。
長安看著兩隻爪子捧著她的手指正在啃小魚乾的愛魚,心思:到底還是長祿這小子機靈,什麼事隻消吩咐一聲,辦得又快又好。與自己相比,他唯一不足之處,怕就是心中有家人牽累,不如自己那般豁得出去吧。
“長安。”懌心喚她。
“懌心姐,有何吩咐?”長安殷勤地湊上來。
“沒什麼吩咐。”懌心笑道,“隻是你昨晚值夜,今天又忙了一天,還不困麼?”
長安道:“方才還不覺得,經懌心姐這麼一提醒,還真覺得有些困了。那我先回去睡了。”
懌心點頭道:“去吧。”
長安遂把愛魚放進內殿,和懌心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見她消失在門外,懌心暗暗鬆了口氣,今夜之事關係她和嘉言兩條人命,一切不確定因素都要提前排除。
長安離開甘露殿之後,徑直去了殿後配院淨房之側。不多時,嘉行挑著燈籠從宮女專用的那間淨房出來。
“哎喲!”長安故意往淨房門前一跌。
“誰?”嘉行停步回身。
“是我。”長安爬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嘉行提著燈籠過來照了照他,道:“原來是長安啊,這黑燈瞎火的你在這兒做什麼?”
長安道:“彆提了,本是想回寓所的,出來時忘提燈籠,半路又想如廁,走到這兒跌了一跤。嘉行姐姐,您這燈籠能不能借我用用?”
嘉行雖昨日剛到甘露殿,但這一日察言觀色下來,也知幾個太監中恐怕要數這個長安最得聖意,自是不願得罪。便將燈籠遞給他道:“你快些,我還要去殿中當值。”
長安道了謝,提著燈籠入了淨房,將燈籠掛在一旁,自己躲在門縫後向外偷看。
嘉行晚飯中那點瀉藥下得不重,但至少也夠她拉個三四次,目的就在於讓她既覺著自己沒法當值,又不影響後續行動。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嘉行的手便又按上了小腹,身子也微微佝僂起來,顧不得燈籠還在長安這邊,轉身又進了淨房。
長安掐著時間提燈籠出門,小聲喚道:“嘉行姐姐,嘉行姐姐?”
過了好半晌嘉行才從淨房內出來,長安迎上前去道:“嘉行姐姐,我還以為你先走了呢。咦,你麵色為何如此不好?病了麼?”
嘉行搖搖頭,道:“我沒事,你回去吧。”
長安幫她提著燈籠,道:“我也回甘露殿拿盞燈籠再回去。”
兩人走了一會兒,嘉行又不行了。
長安見她捂著肚子,道:“嘉行姐姐,我看你今晚真的不太舒服,要不我替你當值,你先回去休息吧。”
“這如何使得?”嘉行忍著腹痛道。
“誰都有個不方便的時候,以後嘉行姐姐多多關照我也就是了。”長安笑眯眯道。
嘉行也知自己這樣恐怕是當不了值了,遂也不再強撐,謝過長安之後,轉身又返回淨房。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