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反正陛下不在,不必著急。”長壽道。
長祿聞言,便一溜煙地跑了。
長壽見狀,正中下懷,立馬快步走到長樂宮門口朝外張望。
昨日趙合讓含章宮的一個小太監帶話給他,說今日會趁陛下在粹園舉辦牡丹花宴之機與他見麵。他沒能跟著陛下去粹園,但趙合有郎官腰牌,又是時常進宮伴駕的,要從粹園來長樂宮應是也不難。
果不其然,他等了沒一會兒趙合便出現了,他迎了上去。
“壽公公,我是偷摸過來的,煩請你安排讓我和嘉容見上一麵。”一見長壽,趙合便開門見山道。
“見嘉容?這畢竟是在宮中,又是國喪期,萬一被陛下發現,那……”長壽有些遲疑。
“拜托壽公公千萬幫忙,陛下在粹園,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趙合塞過來一大包銀子,低聲道“上次我不是撿了她一條纓絡嗎?就想還個物件給她罷了,沒彆的意思。”
長壽躊躇一陣,暗想此番自己若是拒絕幫他,他們倆本就不甚穩固的關係必定破裂,還不如冒險一試。趙合不亂來,自是最好,趙合若亂來,正好也落了把柄在他手中。嘉容身份特殊,即便受了欺負,隻怕也沒這個膽去向慕容泓告狀,事後自己再去對她威逼利誘一番,不怕她不閉嘴。
最妙的是,不但陛下和劉汾不在,嘉行去了長信宮,連長安那個鬼靈精也不在,真是天助他也!
掂量著手中沉甸甸的銀子,他暗自發狠:富貴險中求!機會稍縱即逝,隻能放手一搏了!
“既如此,這樣,椒房殿右邊的長亭殿無人看守,你且去殿後的小花園裡等著,待會我叫嘉容過去。但有一點雜家必須提醒趙公子,萬不可有非禮之舉逾矩之行,否則若她鬨將起來,局麵便不可收拾了。”長壽叮囑趙合。
趙合喜不自禁道:“壽公公放心,在美人麵前,我是最君子不過的。就送她個物件,說兩句話我就出來。”
長壽點頭道:“那樣最好。”說著給趙合指了長亭殿的方向,趙合便興衝衝地去了。
長壽尋個安全之地先將那包銀子藏了,這才佯做無事地踱到茶室。
到了茶室門前,他先探頭往裡麵看了看。慕容泓不在,這茶室裡頭的宮女果然又各自去偷懶,隻留了嘉容一人在裡頭看著。
春困秋乏夏打盹,這春日的午後,無所事事還真是容易犯困,嘉容此刻就坐在窗邊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長壽謹慎地將茶室內外觀察個仔細,確定沒有旁人在場,便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嗯哼”了一聲。
嘉容嚇了一跳,站起身驚魂未定地看著長壽,雙頰嫣紅明眸如水,真真是可遇不可求之色。難怪連趙合那般歡場老手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怎麼就你一人在此,其它人呢?”長壽擺出一副替皇帝查崗的模樣。
嘉容小聲道:“奴婢、奴婢不知。”
長壽看她一眼,對她表現出來的怯懦很是滿意,遂道:“昨日陛下說想喝新茶,既然底下還沒來得及進貢,你們茶室就該著手自己炒製一些。長亭殿的後花園裡好似有幾株茶樹,你拎個籃子去摘些回來看看成色如何。”
“可是她們叫我看著茶室,我若擅離職守,萬一陛下回來,茶室卻空無一人,豈非又要觸怒龍顏?”嘉容有些擔心道。
“你自去你的,茶室雜家會幫你看著。摘個一小把就可以了,也彆摘多少。”長壽有些不耐煩道,“難不成摘茶葉這種事你們奉茶侍女不去,還要雜家去不成?”
嘉容沒這個底氣與他爭辯,隻得拎個藤編的小籃子一路尋摸著往長亭殿去了。
長壽待她走遠了,偷偷跟了上去。
長安一路跑到甘露殿,見長壽和長祿都不在,知道八成有事。正想去找長祿,恰好長祿從椒房殿那頭行來,見了長安,便對他耳語一番。
一席話聽完,長安不禁露出她經典的蔫兒壞蔫兒壞的笑容,伸手拍拍長祿的肩道:“辛苦了,找個地方玩兒去吧,彆呆在甘露殿裡。”
長祿得令,往廣膳房尋他的乾姐姐去了。
長安調轉方向一路向西寓所疾奔而去,到嘉言嘉行的房前一看,嘉言正坐在窗下撐著個繃子穿針引線。
“喂!乾嘛呢?”長安忽然竄到窗前,一臉壞笑地扒在窗欞上問。
嘉言驚了一跳,針尖戳破了手指。
“安公公,你做什麼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看看,手指都叫針給戳破了。”嘉言含著指尖埋怨道。
“針尖刺破手指算什麼?快走,再晚一步那邊金針都要刺破桃花蕊了。”長安將她的繡花繃子一扔,催促道。
“什麼?”嘉言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什麼啊?抓奸啦大姐!”長安急得跺腳道。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