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椿公子,今日之事萬不可對旁人提及半句,否則你我便是殺頭之禍。”長安正色警告他道。
趙椿回過味來,仔細想想,他居然無意中得知了陛下與鐘羨這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如若被他們知道,可不就是殺頭之禍麼?這兩人,他可是誰也得罪不起。當即白著臉點頭如啄米道:“我記住了,一個字都不會向旁人透露的。”
“那我們快回去吧。”長安從月季花叢裡鑽出來,快步向牡丹園走去。趙椿跟在她身後。
待兩人走遠了,劉汾從假山後走出來,麵色陰沉地看著長安的背影。
他自然不可能如趙椿一般相信長安的鬼話。隻不過,被她這樣一打岔,他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過來了,沒能留意慕容泓和鐘羨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此行算是白費了。
長安回到牡丹園,見長壽站在畫架旁邊,表情有些不安地看著一個方向。他被慕容泓下令看著畫架,沒能和她一樣溜出去。
長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喲,原來是趙合回來了。
趙合發冠整齊麵色如常,除了衣服稍微有些皺痕之外,一切都與平常並無兩樣。他此刻正陪著慕容泓坐在亭中,亭中似乎真的結了詩社,有幾位公子正在揮毫潑墨。
長安盯著他瞧,很快發現他與慕容泓說話時雖是言笑晏晏,然而低頭喝茶或是看向彆處時,眉目間卻是心事重重。
看起來嘉言這個奸,是抓成功了。
長壽顯然應該也是發現了他的異狀,想著自己被長安拉走,沒人去破壞他與嘉容的好事,緣何他會是這副表情?該不是出了什麼紕漏吧?他身陷其中,自然更為懸心。
申時過半,牡丹宴便散了。
眾公子從粹園南門出去直接回府,慕容泓則帶著劉汾長安等人從東門回宮。
行經一片桑林時,長安瞧著慕容泓他們頭也不回地在前麵走,自己將愛魚往地上一放,就近跑到一棵大桑樹旁,將衣擺往腰帶裡一塞,嗖嗖嗖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樹上桑果累累,紅得發黑,長安趴在一根大枝丫上,揪一把桑果塞嘴裡,酸甜的滋味讓她胃口大開。
近來因為幫慕容泓試膳的緣故,飯菜是吃得好了,就是沒水果吃。她一個女人,沒水果吃皮膚怎麼會好?皮膚不好怎麼去撩漢?所以這事很嚴重。
這桑果營養豐富酸甜可口,又不要錢,趁著果期倒是可以多來幾次。
愛魚這憊懶的家夥,被長安扔在樹下大約十分不爽,“喵喵”地叫個不停。
慕容泓聽見貓叫,回身一看不見長安人影,問左右:“長安呢?”
長壽眼尖,指著遠處那棵大桑樹道:“在那兒。”
慕容泓見那奴才好好的居然上了樹,就過去看他到底搞什麼鬼。
長安自知不能耽擱大多時間,故而吃得甚是匆忙,一邊吃一邊將手帕係成一個兜,準備吃不了兜著走。誰知一低頭就發現慕容泓站在樹下,仰頭看著她。
“陛下,您怎麼又回來了?”她猴一般騎在樹杈上,對著樹下的慕容泓訕訕笑道。
“你在做什麼?”慕容泓看著她那張被桑葚汁染得花裡胡哨的臉,笑起來似乎連牙齒都是黑的,有些泛惡心。
“吃桑葚。陛下,您長這麼大一定沒吃過這種神奇的果子吧,奴才摘一個您嘗嘗?”長安提議。
“不要。”看她吃得那個臟樣,慕容泓想也不想就拒絕。
“陛下,身為一國君主,最為百姓稱道的品德就是與民同樂啊。您不想體驗一下麼?奴才不摘那熟透的給您,摘那紅中帶一點黑的,既酸甜可口,也不會把您的手弄臟,好嗎?”長安循循善誘。
慕容泓猶豫了一下,見那奴才目光灼灼一臉期盼地看著他,他心中其實還是不願,卻又有點盛情難卻,最後隻得道:“好吧。”
“陛下,您攤開手。”長安興奮道。
這種討要的姿態……但既然都已經答應了,慕容泓也不好反悔,隻得有些不自然地伸出一隻手,攤開掌心。
長安自然瞧見了他那不情不願的模樣,一邊在心中鄙視他矯情,一邊伸手去夠旁邊一根細枝上的大桑果。左手攀著樹枝的時候,很是意外地抓到個軟綿綿的東西。
她定睛一瞧,原來是一條灰褐色肥嘟嘟的野蠶。
長安眼珠一轉,壞水上行,笑盈盈地對慕容泓道:“陛下,接著!”手一揚,桑果與野蠶齊飛!
桑果小,不禁力,早不知飛哪兒去了,那條野蠶倒是穩穩地落進了慕容泓的手心裡。
慕容泓低頭一瞧,嚇得汗毛倒豎,“啊”的一聲大叫,一邊踉蹌後退一邊將那野蠶甩開,手掌抽風般在腰側的衣服上蹭個不住。
長安瞠目結舌地看著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如此失態的慕容泓,愣了半晌之後,忍不住“哧”的一聲笑出聲來。
沒想到他除了暈血之外,居然還如此怕蟲,真是個活寶!看他剛才蹭手掌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笑了。長安簡直樂不可支。
慕容泓好容易平複了情緒,鳳眸中寒光一現,盯著那不知死活的奴才,冷聲道:“你,給朕下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