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不知他為何問這個,想著許是要派差事給他,於是便道:“稟陛下,奴才幼時是讀過幾年書,會寫幾個字。”
“那正好,你把這些詩稿歸整歸整,抄錄出來,朕要拿去刻印成冊。”慕容泓道。
本來想去找嘉容的長壽就這樣被慕容泓名正言順地給拘在了甘露殿。
長安一離了慕容泓眼前,登時又神氣活現起來。長祿和長福兩個跟班一臉崇拜地湊上來,長祿道:“安哥你太牛了!方才回來之時,陛下明明那般生氣,怎麼這一會兒功夫就原諒你了呢?”
長安從長祿手裡接過大餅和包著桑葚的手絹,得意道:“陛下就是個大疥瘡!”
長祿、長福:“……”
“隻有我這帖狗皮膏藥能治!”看著兩人呆滯的表情,長安笑了起來,一邊啃餅一邊道“套路,都是套路而已。晚上回去再給你倆傳授經驗,我有事,先走了。”
丟開那兩人,長安一路溜到西寓所。嘉行還在殿中伺候,房裡隻有嘉言一人,長安將她叫了出來。
“今日之事進行得如何?還順利麼?”兩人來到避人處,長安開門見山地問。
嘉言點點頭,不語。
長安見她神情不太對,問:“怎麼,看到他與彆的女人顛鸞倒鳳,心裡還難受呢?”
嘉言搖頭道:“不是,我去之時,他們還沒成事呢。隻是……”
“隻是什麼?”
“趙合說,都是嘉容勾引他的。”
長安:“……你信了?”
嘉言咬唇道:“嘉容那雙眼,看人就似在拋媚眼,確實有這個可能。”
“彆逗了好嗎?大姐。你是過來人,我隻問你一句話,那時趙合與你成事,用了多長時間?若是嘉容勾搭的他,兩廂情願之下,也不過就是一滑進去來回摩擦的事,能至於磨蹭到你去抓奸還未成事?除非趙合他娘的中看不中用。哎,他是不是中看不中用,你應該最知道了呀。”長安壞笑著用胳膊拱她。
嘉言被她鬨了個麵紅耳赤,羞窘道:“你怎麼什麼話都說來就來?”
長安抱著雙臂閒閒道:“切,說難道比做更羞人不成?說不過舌頭打個滾,做那可是赤身露體坦誠相對鑽上拱下妙不可言……”話說一半,叫嘉言撲上來捂住了嘴。
嘉言羞不可抑地跺腳道:“彆說了!羞死人了!”
長安剛欲笑,一想不對,扒拉下嘉言的手,問:“你信了他,那後來呢?”
嘉言神情躲閃起來。
“說話啊!到底有沒有按著我教你的做?”長安追問。
“我……我……”
“擦!你不會被他三言兩語地一哄,又跟他睡了吧?”長安跳腳。
嘉言雙頰漲得通紅,低著頭不說話。
“好嘛,被嘉容勾起來的火,最後都泄你身上了。果然辦得一手好差!可著我不是叫你去抓奸的,反而是為你倆拉皮條的!”長安諷刺地說完,轉身就走。
嘉言也未攔她,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道路的拐角處。
長安氣衝衝地走到延福宮側,又停了下來,暗暗想道:趙合被嘉言撞破惡行,如若對嘉容依然賊心不死,那嘉言無疑就成了他的絆腳石,必會設法除掉她。嘉言如此不識抬舉,留著她也沒什麼用,還不如送個人情給趙合來的有價值。當然,要做成此事,第一步就是先得把長壽這個礙事的家夥踢出局外。
如是想著,長安便又掉頭去西寓所尋嘉容。
與嘉容一個房間的宮女說自下午開始就沒見著她。長安聞言,回東寓所拎了盞燈籠,去長亭殿後花園找她。
無人管理的荒廢園子一到夜間處處都顯得奇形怪狀張牙舞爪,很是瘮人。
一盞白燈籠晃晃悠悠地飄進來,長安自己都覺著自己有些嚇人,不過是嚇彆人,那就無所謂了。
不知名的夜鳥與鳴蟲在耳邊叫得熱鬨,卻更顯得園中毫無人氣一片靜謐。
長安晃了一圈沒見著嘉容身影,心道:糟!這姑娘不是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吧?嘉言不是說沒成事麼?
“嘉容,嘉容!”她對著黢黑的園子叫了兩聲。
無人回答她。
除了這兒,嘉容還能去哪兒?長安正茫無頭緒,不遠處的花叢裡卻驀然響起一陣女人的哭聲。
“哎呀媽呀!”長安嚇了一跳,撫了撫胸口,提著燈籠去那花叢裡一照,果然是嘉容蜷縮在那兒哭。
“我說好姐姐,可算讓我找著你了。”長安鬆了口氣道。
嘉容抽抽噎噎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腫得核桃也似,看了長安兩眼,突然站起撲進長安懷裡,放聲大哭。
長安被她撲得後退兩步,挑眉:喲,投懷送抱了呢!贏燁老兄,綠帽子拿去,不謝!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