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想了想,道:“也是。”
長安正要鬆口氣,不料他忽然又道:“但看一下又不費事,你這樣百般阻撓卻是為何?”
迎著他狐疑的目光,長安一橫心:舍不得芝麻保不住西瓜!
她從懷裡掏出那張一百兩的銀票,恭敬地遞了上去。心裡卻在滴血:我的美男啊,我的小倌兒啊!
慕容泓接過銀票掃了一眼,問她:“哪兒來的?”
長安扁扁嘴道:“鐘羨給的。”
“鐘羨?”慕容泓複又在椅子上坐下,問“他為何會給你銀票?”
長安小心地覷他一眼,道:“他讓奴才幫他打聽一件事。”
“何事?”
“不知道。”
“……他未曾對你說要你幫他打聽何事,就把銀票給了你?”
長安點點頭。
“如此說來,這算是定金?”慕容泓彈了彈那張銀票。
長安再點點頭。
“方才朕說朕手頭緊時,你為何不拿出來?”慕容泓問。
長安戀戀不舍泫然欲泣地看著他手中的銀票,道:“奴才本來想著,定金就給一百兩,鐘羨讓奴才打聽之事肯定非同尋常。奴才且收著他的定金,若是他打聽之事於陛下不利,奴才就把定金退還給他,如此既不會對不起陛下,也不會得罪他。”
“那現在怎麼又拿出來了?”
“奴才實在不忍心看著陛下這般冰清玉潔不同凡俗的人物,居然也為這黃白之物發愁。陛下,您放心,奴才雖然隻是個奴才,但奴才會負責掙錢養家的,您負責貌美如花就好。”長安忠心耿耿地握拳表態。
慕容泓聞言,眼尾長睫一掀,光華流轉,拖長了鼻音:“嗯?”
長安小心翼翼地仰著臉笑道:“待陛下親政了,陛下負責掙錢養家,後宮娘娘們負責貌美如花,奴才負責伺候陛下和娘娘們。”
“你是朕的奴才,憑什麼去伺候她們?”慕容泓俯下-身來,伸指勾住長安的下巴,半警告半叮囑地輕聲道“隻要朕不死,你在這宮裡頭的日子還長著呢,彆殷勤過頭,反忘了自己的本分。”
你妹的!說話就說話!離姐這麼近做什麼?好在姐不是真太監,要不就你這樣動不動就開啟搞基模式的,有幾個太監能逃得過你的魔掌?
“是!奴才謹遵陛下教誨!”腹誹歸腹誹,長安麵上卻還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本以為自己順著他的話說了,這瘦雞就該放手了,誰知他目光在長安臉上逡巡一番,忽問:“你今年多大了?”
長安不明其意,老實答道:“十五。”
“生辰是哪一天?”慕容泓繼續問。
長安道:“爹娘死得早,奴才也不知道。”
慕容泓放開她,道:“十五,若是女子的話,可是及笄之年了。”
長安心中咯噔一聲,大著膽子問:“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沒什麼,隻不過看你這奴才纖纖細細的像個女子,有感而發罷了。”慕容泓一手支在桌沿,撐著額側看她。
長安又露出那種蔫兒壞蔫兒壞的笑容,道:“陛下玩笑了,女子講究的是賢淑貞靜,就奴才這德性居然也能讓陛下聯想起女子來,看來陛下果然是知好色了。”
“大膽的奴才,居然敢說朕好色?今日若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少不得又得賞你一頓戒尺。”慕容泓睨著她道。
長安忙道:“這可不是奴才說的,這是書上說的。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有妻子則慕妻子,仕則慕君,不得於君則熱中。陛下您看著奴才居然想起及笄的少女,可不就是知好色了麼?”
慕容泓抬起一腿作勢要踢她,長安忙連滾帶爬地躲至一旁,竊竊地笑。
“過來。”慕容泓懶得與這奴才置氣,放下腿複又朝她招招手。
長安看他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大約也不會真的動手打她,於是麻利地回到他腿邊。
慕容泓從懷中拿出一把連柄帶鞘不過五寸長的小刀,遞給長安。
長安雙手接過。小小一把刀,托在手中居然沉甸甸的頗有分量,刀柄刀鞘都烏沉沉的,不知是何種金屬打造而成。她細看了看,仿佛正是昨天晚上慕容泓拿在手中把玩的那一把。
“陛下這是何意?”長安托著刀問。
“你這奴才實在沒用,連個宮女都打不過,這把刀給你防身。”慕容泓側著臉看著桌角繪有畫眉玉蘭的燈罩,鼻梁高挺眉眼淡然,然那睫毛卻撲閃得比尋常快了幾分。
長安:“……”
慕容泓頓了頓,忽然站起,越過長安背對著她道:“不必謝恩了。朕困了,伺候朕就寢。”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