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感謝你的,今天早上,”嘉容想起當時情景,眼圈兒一紅,但好歹忍住了沒哭出來,“若不是你,我還不知會怎樣。”
“早叫你搬來跟我一起住,你不聽啊,這回想明白了吧?”長安到她下巴上去勾了一指頭。
嘉容垂著小臉,輕搖了搖頭。
“你還不來?”長安問。
嘉容抬頭看著她道:“我知道住到你這兒來不會有人欺負我,也知道就算跟你睡一張床上你也不會對我怎樣。可是,我不能來。”
“為何?”
“設身處地,如果贏燁跟彆的女人同住一屋,同睡一張床,就算他是迫於無奈,就算他什麼都沒做,但我還是會不開心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不能讓他不開心。”嘉容認真道。
“大姐,彆這麼天真了好不好?你在這兒為他守身如玉,說不定他在那兒早就左擁右抱了。”長安一見她這癡情的模樣就來氣。
“不會的,你不用再說了,即便你說一萬遍,我也不會相信你的。我相信他。”嘉容堅定道。
長安搖頭歎道:“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視智商於無物啊!”
打發了嘉容,長安一邊在屋內洗刷刷一邊想:愛情特麼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就能讓人對另外一個人相信成這樣?上輩子沒體驗過愛情,莫非就是因為她不能全然地去相信另外一個人?可是人又怎能相信彆人勝過相信自己呢?這世間自然是自己最值得相信,任何為了旁人委屈自己的事情,那都是不應該做的!除非形勢所逼。
就如她現在,她欣賞鐘羨,可那也僅是欣賞而已,像是欣賞一件漂亮衣服,一件漂亮首飾一般。做到極致也不過是占有,絕不會有將他珍藏於心甚至視他重於自己的那一天。
與慕容泓的關係則更為簡單,合作罷了。他是老板,她是員工,她現在奮力打拚陪他創業,隻求將來局麵打開之後她能成為一個擁有原始股的高層管理人員而已。如果慕容泓給不了她想要的,她也會扭頭就走毫不留戀。
利己主義,沒錯,這就是她活了兩輩子都無法拋開的利己主義。在任何環境下,第一謀求的就是對自己有利之事,除此之外,什麼感情什麼道義,都可以靠邊站。
以愛情之名癡癡地無限期地等待一個男人?對不住,就算在順境中她都難以想象,更彆說如嘉容一般在逆境中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如果愛情就是這樣,那愛情果然不適合她這種人啊!
入夜,長安來到甘露殿內殿時,慕容泓正獨自坐在窗下弈棋。
如今兩人已經足夠默契,所以他很早之前就不拉著她陪他下棋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自己跟自己下,下著誰都看不懂的棋局。
雖然他每天的棋局都不一樣,但長安多少還能看出一點規律。黑子基本上就是代表的他自己,白子代表他要對付的人。而今天的棋局,白子裡混進了一顆黑子,還有一顆黑子就白子的外邊,但已經挨得很近。
他這是又要往那邊安插眼線麼?已經混進了一顆黑子,這讓長安聯想到太後那邊,呂英,不就是混進去的一顆黑子麼?
雖然關於此事慕容泓什麼話都沒對她說,然而,就憑呂英的那份投名狀,他若真敢去投靠太後,除非他活膩味了。
那麼,這個快要進去的黑子,指代的又是誰呢?
“你要的消息,在那兒。”慕容泓眉眼不抬地指了指內殿的小書桌。
長安走過去,發現桌上放著一封信函,抽出信紙來看著看著,眼睛就亮了。
李儂父子都是基佬,可為了掩人耳目,李儂妻妾成群。這成群的妻妾成天獨守空房難免寂寞難耐,於是便花樣百出地去勾搭男人。李儂表麵睜一眼閉一隻眼,背地裡卻暗戳戳地觀察他的妻妾們勾搭回來的都是些什麼貨色。若遇著好的,那男人就倒黴了,前腳剛艸完人家老婆小妾,後腳就被人家老公拖進房裡去艸。而且把柄抓在人家手中,為了保命,很多男人都隻能長期屈從在李儂的淫威之下。整個李府可謂淫-亂不堪。
得此消息,長安略一思索,一個計劃就在她腦中成型了。她快步走到慕容泓的棋桌旁,興奮道:“陛下,鴻池的荷花都開了,您不舉辦一場‘荷風宴’麼?”
慕容泓側眸看她,目若點漆瑩瑩泛彩,問:“你欲何為?”
長安伸出細細的爪子,將在黑子陣地中的一顆白子拈了出來,扔到一邊。又從對方的陣地中拿了一顆白子填進去,然後將白子陣地中的那顆黑子往空出來的棋格移了一步。
慕容泓細細思量一番,點頭道:“可行。”
長安彎起唇角。
慕容泓起身,伸展一下四肢,吩咐長安:“收棋。”
長安彎起的唇角又耷拉下去,腹誹:就姐這軍師一般的人物,叫我做這等瑣事,不覺著大材小用?
說起大材,長安又想起了龍榻下她的大財,最近諸事不順,是該看看她的大宅院和三千麵首來安撫一下她受創的小心靈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