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2 / 2)

女宦 江南梅萼 9996 字 11個月前

慕容泓再沒想到她就藏在離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這般冷不丁地鑽出來自然將他嚇了一跳。他撐在榻沿上的手一軟,探出的半個身子當即就向地上栽去。

“哎哎,陛下當心!”長安動作迅速地從帷帳後竄出來兩手向上一撐,原本是想撐住慕容泓的身子的,誰知他衣裳穿得寬鬆,她著急忙慌中又估計錯誤,以為是他胸的地方,原來卻是他的腋下,於是乎……

一聲輕響,長安雙手朝天地被慕容泓壓倒在地上,額頭上一陣磕痛,心中不由大罵:mmp!同為男人,慕容泓你丫胸比鐘羨窄三分之一,這像話嗎?

她罵人,慕容泓還想罵人呢。這下臉都丟儘了不說,還親了這奴才的額頭一下。親了額頭不說,還磕得他嘴角好痛。他支起身子,正想罵這奴才一頓來掩飾尷尬,誰知那奴才原本還一臉氣惱,然而目光一瞄他的嘴,竟然就定住了。

長安不敢不定住啊,慕容泓這廝嘴角估計是被他自己的牙磕破了,一滴血珠子搖搖欲墜,若是滴在她臉上,他這暈血的家夥會不會直接暈過去?

慕容泓見這奴才眼神直勾勾的,後知後覺地發現眼下這個姿勢的確有些……危險,他決定先爬起來再教訓她不遲。

長安兩隻手在慕容泓背後忙亂地在袖子裡找著帕子,想給他把那血珠子擦了去。誰知慕容泓居然想在此時起身,他一動,那血珠子跟著一晃,眼看就要掉下來,長安實在沒招了,昂起頭湊過臉就在他嘴角上唧親了一口。

慕容泓起身的動作一僵,瞠大了眸子看著身下那膽大包天的奴才。

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長安昂起頭又在他嘴角唧親了一口。沒辦法,那血又滲出來了。

“放……”這下慕容泓反應過來了,可是一聲“放肆”還沒出口,就被長安用帕子捂住了嘴。

“陛下息怒,不是奴才色膽包天非禮您,是您嘴角破了,奴才怕您見了血要暈,一時又沒找到帕子,故而出此下策,請陛下見諒。”長安一臉無辜地小聲道。

慕容泓心中雖是生氣,可一個皇帝被一個奴才給親了,真要他上綱上線地發作,他還真沒這個臉。

奴才冒犯皇帝,按罪就該直接拖出去杖斃,然而,他如何舍得?可若隻是小懲小誡,又未免顯得他的麵子太不值錢。故而,思來想去,唯有先接受了她的解釋,寬宏大量一回了。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他養好了身子,還怕沒有教訓這奴才的機會?

如是想著,慕容泓便忍了一口氣,自己用帕子摁著嘴角,爬起身坐在床沿上,瞪著長安道:“快去抄經!再敢偷懶亂跑,抄十遍!”

長安知道把慕容泓給惹毛了,當即也不敢吱聲,夾著尾巴回到書桌後坐下,老老實實地抄經。

慕容泓躺回床上,深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實乃至理名言。若非遇著長安這奴才,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會有被奴才親了不發作的一天。

可是能怎麼辦呢?既然還要用她,隻能原諒她啊!

也怪自己犯賤,罰便罰了,管她有沒有認真在抄?果然人是不能輕易改變的,要如以往那般不是與己相關的緊要之事,便冷眼旁觀漠然置之,不就沒這場禍事了麼?

吃一塹長一智,定要吸取教訓,下次再不可這樣了。

慕容泓反省完畢,閉上眼準備入睡。然而眼睛一合上,被長安親過的嘴角卻又不得勁起來,那種她親上來時軟糯親密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上麵,陌生而又灼熱得讓人耳根發燙。更可惡的是,親便親了,偏這奴才還發出那種聲響,簡直……

慕容泓難以忍受地將摁著唇角的帕子往榻下一扔,將被子拉高至頂,在一片黑暗中強迫自己入睡。

正在抄經的長安也很憂傷,想親的人不敢親,儘親這不想親的了。也不知她的鐘大帥哥背上的傷恢複得怎麼樣了?

想到鐘羨不免就想到越龍,為了防止讓人順藤摸瓜,自從越龍進了宮之後,不管宮內宮外,她都沒再讓人聯係他,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反正在月季花種好之前他若還沒能上太後的床,他會有什麼下場他自己清楚得很。

待把劉汾除去,也不知太後那邊會再派個什麼樣的人過來?其實細想想,自劉汾的家人出事後,他就等同於半個廢人了,原本的確不必急著除去他的。隻是,若不動他,四合庫那邊她更是鞭長莫及,如何能把四合庫弄到手呢?這就算是他找對食的代價。

還有郭晴林那邊,陳佟為何放過她這個未解之謎一定要設法搞清楚……

長安雖是年輕,奔波一天到底也累了,寫了沒兩個字,腦子裡胡思亂想一通,便迷迷糊糊地趴在書桌上睡了過去。

慕容泓翻來覆去半晌還是沒睡著,氣惱之下想叫人去煮碗安神湯來喝,結果坐起來往書桌那邊一看,發現長安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似是睡著了。

慕容泓一陣無語:這心大的奴才!

他牢記著先前的自我反省,本欲不理她。然而,他從被中鑽出來不過片刻便覺著身上冷嗖嗖的。到底深秋了,晚上寒氣重,這奴才就這樣趴著睡一夜,會不會著涼生病?

咳,當然了,他才不是閒極無聊要去關心一個奴才生病不生病。隻不過如今他病著,若這奴才也病了,倒有很多事沒人去做,未免不便。

慕容泓瞄了長安兩眼,心中又想:這麼快便睡了,《地藏經》一定還沒抄完。這奴才犯了錯還沒罰完,朕倒又去關心她,君威何在?且看她這般龍精虎猛的模樣,凍上一晚大約也無礙。

但是……記得上次她淋了場雨便病了好幾天,甚至一度高熱不退十分危險,想必身體底子也不算太好,凍上一夜還是可能會生病的。

隻是……可是……

就這般反反複複地猶豫了半天,直到慕容泓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優柔寡斷了,才一咬牙心中道:罷了!就當是為了朕的大業!

他下了床,自軟榻上取了那條柔軟溫暖的狐絨毯子,正氣凜然地走到書桌旁,抖開,本欲公事公辦地給長安蓋上。事到臨頭卻又怕動作太大將她驚醒了自己不好解釋,遂輕手輕腳地將毯子披在了她身上。

做完這一切,瞧著長安也沒醒,慕容泓自覺功德圓滿,轉身欲走。身後卻傳來一些細微的動靜,他轉身一看,長安在桌上換了個方向趴著,搭在她背上的毯子滑了下去。

他回身,將滑到椅子上的毯子輕輕扯起來,重新搭在她身上。長安沒動。

慕容泓轉身向他的床榻走去,走到一半,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發現長安頭又轉到這邊來睡了,不用說,那毯子又滑下去了。

慕容泓忍耐地閉了閉眼,重新回到書桌邊,再次將那毯子拉起來給她蓋上,然後看了她一眼。

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長安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朕不是關心你,朕隻是……”深知長安自以為是和胡攪蠻纏的本事,慕容泓想要先發製人,誰知話說一半,發現長安睜開一條縫的眼睛重新合上了。她根本就沒醒。

慕容泓鬆了口氣,但轉念想起自己方才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愚蠢行為,又覺無地自容。他轉身快步回了自己的榻上,這一次再沒回頭去看長安了。他自覺已經仁至義儘,若長安還著涼生病,那隻能怪她自己睡覺不老實。

待殿中重新歸於沉寂後,長安依然閉著眼,然而搭在桌沿上的手卻慢慢抬了起來,越過自己的肩輕輕抓住了搭在自己身上的毯子。

那柔軟的觸感似乎能一直傳遞到人心裡去。

兩世為人,在她的記憶裡,除了上輩子的外婆之外,從沒有第二個人,因為怕她著涼,而這般溫柔地給她蓋過毯子。

作者有話要說:啊哈哈哈,又覺著自己碼了萌萌的一章,就等親們來打臉了。^_^

今天發現文案被吐槽,想必一路追下來的親們也忍了很久了。好,我會努力修煉的,待我哪天成精了,大約就能取好文名寫好文案了。

日常感謝,謝謝Dmy、賣報的小行家、改下名字、純黑嘿嘿嘿嘿和南魚的雷,謝謝暗月、千夜一夜、幽篁、嗷嗚、船到橋頭自然沉、南魚、方言、jueze10124、純黑嘿嘿嘿嘿、綠茶圍觀日記、景默、天天天天藍和麼麼麼麼麼噠灌溉營養液,謝謝所有留言的小夥伴們,晚安麼麼噠~

PS:明天又要去外婆家,估計會晚更,望悉知。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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