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為了驗證她的先見之明一般,長安話音方落,門外樓道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龍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千歲,袁衝帶了上百位女子回來,驛站中實在難以安排,還請千歲示下。”
“這點事情都處置不了,要你們何用?”長安還未說話,陳若霖便高聲道。
門外龍霜一愣,與和她同來的袁衝對視一眼,又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房中毫無動靜。她有些不安起來,語氣中帶了幾分戒備和小心,問:“千歲,您無礙吧?”
長安右手被陳若霖扣著,左手支著床榻想坐起身來,不妨被陳若霖往他那邊一扯,整個人差點撲到他身上去。
“門外還有人,千歲便如此投懷送抱,叫我如何是好?”陳若霖攬著她笑得十分開懷。
龍霜、袁衝:“……”
“躺著便好。”長安一邊回他一邊趁著靠近的機會在他腿上刺了一針。
門外龍霜和袁衝:“!”
陳若霖抓住她的左手抬起來,看到她指間夾著的那枚銀針後,有些無可奈何地挑了挑眉梢。
“驛站安排不下,就安排到外頭去,著人仔細看守便是。”長安對門外道。
“是。”兩人隔著門領了命,滿心猶疑地下去了。
“看起來和你到榻上來談心,確實不是個好主意。”陳若霖被她紮了一針的腿正在逐漸失去知覺,他換了個姿勢平躺下來,一手枕在腦後。
長安在他身邊盤腿坐下,好整以暇:“在哪兒談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不能太囉嗦,我耐心真的有限,對誰都一樣。”
“那我便更嫉妒了,你為何獨對慕容泓耐心這般好?明明在盛京都不歡而散了,如今見他被欺負,卻又挺身而出將他擋在身後?”見長安不說話,他伸手卷著長安一縷長發,垂著長密的睫毛繼續道“裘氏父子錯再大,你也不能這般殘害踐踏他們,你這是在打勳貴的臉。可以想見,此事過後,那遞往宮中參你的折子,定然比那風中柳絮飛得還多還勤。可是周景深還攥你手裡呢,我想你定是想把他還給吳王的吧,畢竟吳王隻有這麼一個健全的兒子能夠繼承王位綿延香火,你若把他給害了,與吳王就成了死敵了。可是要周景深全身而退,就必須讓裘德仁和孟衢閉嘴,吳王府的人一旦承包了這項差事,與你就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他們要自保,就得保你,要保你,就得把裘孟兩家往死裡踩。作為裘家姻親,孫家在這場政鬥中必受牽連。張家勳貴之家,與孫家這樣的行伍人家聯姻,打的自然是籠絡武將以固自身的目的,孫家有難,張家又怎能袖手旁觀?你今天這一出,等於平白給張家豎了個強敵,你敢說你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幫慕容泓解眼前的困局?”
長安目光深沉地看著他,不語。
這男人若不是太聰明,就是真的懂她,凡此兩種,都不是她想見到的。
“彆這樣看著我。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覺得你對我動了殺機。”陳若霖又笑了起來,卷著她的頭發將她往自己這邊拉近,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對她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逼著我二哥離開盛京麼?難道僅僅就為了離間你和慕容泓,好讓你順理成章地來到我身邊?”
長安沒做什麼抵抗,順著他的動作半趴在他胸前,道:“難不成他走了,盛京就成你的天下了?”
“你就是聰明。所以啊,你也得對我好一點,如若不然,你幫他一次,我就給他使個絆子。要不要和我比試一下,是你拉他起來的速度快,還是我推他下去的速度更快?”
長安伏在他胸上悶悶地笑,樂不可支,手往上伸,搭在他有力跳動的頸動脈上,緩緩道:“你這麼能耐,你倒是使去啊。我看是你先滅了他,還是你二哥先滅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to哥和各位親關心,春天乍暖還寒的,大家也要注意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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