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轉身,見他在林子邊緣的一棵大樹上係了一根長長的繩子,繩子下麵綁了不知從哪兒搞來的一大塊木頭。他把木塊推得晃來晃去,站在那兒眸光明豔地笑睇著長安,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然而長安又豈是男人喊過去就會過去的女人?就算練好了準頭又能怎樣?無數次的遇刺經曆早就讓她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像她這種靠腦力生存體力弱雞的人,就不該親自拿武器上戰場。尤其是那種大規模混戰。
陳若霖見她站在原地不動,瞥了眼身邊的木塊,問她:“是嫌這個靶子太無趣了嗎?”
他三兩下攀著繩子站上木塊,蕩秋千似的在空中晃,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晃到左邊,對長安展開左臂,發出邀請:“來啊。”晃到右邊,對長安展開右臂,發出邀請:“來啊。”晃到中間,他以繩子為中心轉個圈,憑借高超的平衡力對長安展開雙臂,繼續發出邀請:“還不快來?”
長安被他這賤兮兮的妖豔賤貨樣兒給逗得忍俊不禁。
這男人雖然有點奇葩,但有他在身邊,你還真難認認真真地難過下去,因為他會不擇手段地逗你笑,而且絕對不會有任何包袱。
長安走過去,仰頭看著站在木頭上晃得正開心的他道:“你給我滾下來。”
陳若霖毫無異議地從木頭上一躍而下,帶著點小得意地來到長安身邊,道:“這是還沒嫁給我就開始心疼我了?”
長安往弩機上裝箭,聞言涼涼道:“用你這麼大的靶子練好了準頭,將來除非是去獵熊,否則能派上什麼用場?”
陳若霖笑道:“這是拐著彎地罵我熊呢。你倒是說說看,我哪兒熊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胳膊不輕不重地拱了身邊的長安一下。
結果長安就被他拱了個趔趄。
陳若霖大笑,道:“瞧,這才是原因吧。人已經弱不禁風了,嘴上若再不硬氣些?豈不是要被人欺負死了?嘖嘖,真是我見猶憐啊。”
長安那個氣,偏這男人臉皮牆厚心智機巧,言語上的暴力對他非但起效甚微還有可能被他反將一軍。所以她也學乖了,生氣的時候直接動手就行了,不用管那麼多。
“你說你嘴這麼賤居然也能長這麼大,真是奇跡哈?就沒人像我這樣想打死你就是為了讓你閉嘴嗎?”長安一邊說一邊拿弩機去砸他,誰知一不小心碰到機括,剛裝好的箭嗖的一聲射進了右前方開滿了花的野薔薇叢中。
陳若霖笑著按住她的弩機,道:“打我便打我,彆用這麼危險的武器,萬一不小心傷著你自己,我可是要心疼的。”
“少廢話,去給我把箭撿來。”長安母老虎似的支使他。
“遵命,夫人。”陳若霖在她抬腳踢他之前一溜煙地去了。
長安見他撥開薔薇花叢找到了箭支,卻不回轉,隻站在那兒看著花叢對麵,心知有異,走過去問:“怎麼了?”
陳若霖朝花叢對麵一抬下巴,道:“自己看。”
長安抬頭一瞧,瞳孔一縮。
花叢對麵竟然站著一個人,也不是彆的什麼人,就是長安收下不久的雲胡。
他這個人一貫安靜,安靜到即便在人群中都很難讓人察覺他的存在,更彆提是在這鳥鳴蟲叫樹葉婆娑的野外。
這個距離,足夠他聽清長安與陳若霖的笑鬨之語。
陳若霖握著箭支的手一緊。
長安拉住他的袖子,問:“忘了我曾告誡你的話了?”
陳若霖卸了勁,將箭支還給長安,道:“好,你的人,你做主。”他看了雲胡一眼,轉身走了。
長安一手拎著弩機一手握著箭支,走到雲胡麵前,掃了眼他腳旁的竹籃以及籃子裡的草藥。
雲胡看著她。
他極少這般正視什麼人,一直以來,他給人的感覺總像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鮮少關心他身處的這個世界。
他看了長安一會兒之後,移開了目光。
“你都聽見了?”長安直截了當地問他。
雲胡默默點頭。
長安看著他,纖細的手指在箭身上緩緩摩挲。
陽光透過枝葉縫隙星星點點地灑在他純白的衣服上,四周一片青翠,襯得他愈發白淨。白得剔透,白得醒目,仿佛那燦爛刺眼的陽光與鋪天蓋地的綠意在這一刻都成了他的背景一般。
眼前這一幕讓長安有種心酸的熟悉感。
她摩挲箭身的手指停下了動作,對雲胡道:“跟我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親們對龍霜的智商意見頗大,我想說她是正常的啊。她又不知道長安是女人,也不知道陛下對長安有男女之情。在她看來,她之前向陛下彙報陳若霖目的不明武功高強糾纏長安,褚翔派人來跟她說陛下不高興,那她修書一封告訴陛下長安已經收服了陳若霖,兩人關係變好,那絕對是喜訊啊喜訊,是不是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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