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裂了?”長安問。
他自芙蓉鎮身受重傷到如今也不過一個月多幾天,渾身那麼多傷,總有愈合得不那麼徹底的,如今這一動武,舊傷崩裂怕是在所難免。
陳若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換了左手拿鞭子,甩了甩手上的血道:“無礙,死不了。”
長安與他並肩而行,看著前頭不再有閒逛興趣的老虎,問:“若我不在,你是否會縱虎咬死那對母子?”
“是啊。”陳若霖毫不遮掩,“每次我放虎出來,至少派人通知附近兩條長街三條巷子的百姓不要出門。此刻天還沒黑,這麼大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在進來之前,就不會想想原因麼?就算懶得思考,不會問一問旁人?不懂得回避危險,甚至都察覺不了危險的人,在此時此刻闖入此地死於虎口,那也隻能說是命該如此,有何可說的?再者我派人通知百姓回避,便是告訴他們出來就可能會死,若我在放虎過程中看到有人在外頭就去救,這附近的百姓還會乖乖聽我的話呆在家裡麼?這與自尋麻煩何異?今日是為你破例,但若再有下次,則未必。”
長安不語。
陳若霖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笑道:“其實那日我說你愛為自己立牌坊,是我氣急之下故意說來刺你的,並非真話。你的心確有柔軟之處,這與牌坊無關。”
長安斜眼瞟他。
“這樣的柔軟使我相信,你日後定然會對我們的孩子很好。”陳若霖道。
“我說你在繁殖後代這一點上是不是有些異於常人的堅持啊?”長安問。
“即便確實如此,我也不認為有什麼不應該啊。這不是人的天性麼?人之所以會有男女之分,原本就是為著人這一種族可以通過男女交合這一方式連綿不絕地繁衍下去的。我也不過是順其自然而已,何錯之有?”陳若霖反問。
長安撫額,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有些話題上真的說不過這個能夠靠嘴征服世界的男人。
見她這副模樣,陳若霖笑得得意,道:“不必因為無言以對覺得慚愧,以理服人向來是我的專長。”
“可去你的吧,還以理服人呢。你這都是陳氏歪理。”長安笑罵道。
“我這是歪理?那你倒是說些正理出來給我聽聽啊。”
“我懶得與你磨嘴皮子。”
“磨嘴皮子是需要雙唇相貼的,你根本還未曾與我好生磨過,怎知自己就懶得來磨呢?須知心中醒,口中說,紙上作,不從身上習過,皆無用也。”
“陳三日你夠了!”
“唔,怎的又是這句?記得我曾回過你,對你,我永遠都不可能會覺得夠。”
……
長安回了自己落腳的院子,陳若霖將虎驅入虎舍。肥肥前來迎他時,見他滿手是血,胳膊與後背上的衣服也被鮮血洇濕,驚了一跳。
“不必驚慌,舊傷複裂而已。”陳若霖回到房中,脫下被老虎抓爛的衣裳,盤腿坐在席子上讓肥肥幫他處理傷口。
未幾,門外有下人稟說借住在府中的九千歲派人送了東西來。
陳若霖令人將東西拿進來,是隻方方正正的小木盒子。打開盒子一看,卻是小小一盒傷藥。
陳若霖將那隻還不及他半個手掌大的圓瓷盒子取出拿在手上,端詳半晌,唇角微微一彎,原本略顯冷峻的臉上勾起淺淺一彎月牙,低聲自語道:“對我,你終於也心軟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午趕出一章,下午烏梅要出門,周末和家人短途旅遊,未必會有時間碼字,親們見諒。
陳三日和泓妹當然是不同的,泓妹自幼是被人捧著嬌養大的,陳三日卻是泥水裡摸爬滾打散養大的,他們的觀念有所差彆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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