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嗎?”
“嗯,我已經好多了,謝謝哥哥。”
“那就好,如果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給我說,我帶你回去。”
“嗯……這裡挺安靜的,我就在這裡待著就沒什麼事了,如果提前離開宴會媽媽和爸爸肯定說你的,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讓哥哥受到挨罵。”
慕若雯略微驚訝,她雖然才和許家的人見過一麵,卻因為記性好,一下子就聽出了這兩個人是誰。
不就是許朗和許月這對毫無血緣關係的兄妹嘛。
她對這兩人完全沒有興趣,在加上也並不想再和許家牽扯上什麼,看四周也沒見桑雀的影子,便離開了。
誰知道還沒有走兩步,便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她回過頭,看見不遠處的許朗,微微皺起眉頭,很快,她舒展眉目,淡笑道:“先生,你一路跟著我過來,可是有事?”
“慕若雯,是你。”許朗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及其的冷清。
慕若雯道:“是我,但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與你家已然沒了乾係,我相信許家的人都很大方,不會對早就過去的事糾纏不休才是。”她意有所指。
許家可不是大方嘛,對換了他們家親生孩子的農婦之女百般疼愛,嫌棄自家女兒粗俗不懂規矩。
許朗不過是稍微不習慣的皺了一下眉頭,便聽他道:“今天在台上彈鋼琴的人,是你。”
聽到這番話,慕若雯直視於他。
半晌,她道:“先生好眼力,不知怎麼看出來的?”
許朗言辭簡單:“禮服,你的禮服,很特彆。”
慕若雯這才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禮服,這套禮服在整個宴會上都找不到一件相似的,也難怪他能猜出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不成你們許家還要管我不成?”
慕若雯輕輕笑了一下,看向他的身後:“先生,你的妹妹好像在尋你,我記得她心臟不好,可彆讓她著急了。”
說罷,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她想起了,書中男主也就是許朗的人設,雖然是大家族繼承人,也是一個優秀的鋼琴手。
她當初看這本的時候,便是因為這一點才看的,完全沒想到看完了之後是一本狗血的禁忌之戀。
走了沒多久,身後出現了一道輕緩地腳步聲。慕若雯微微蹙眉,這許朗應該不會如此死皮賴臉吧?
想著,她轉過身:“先生,你……”話還沒說完,她睜大一雙如是明媚的雙眸。
站在她對麵的男人步步逼近,他身形高大,穿著黑色的西裝,紅色的領帶,一步步走近,越是走近,他的麵容越是清晰。
慕若雯緊緊盯著那張因為在暗夜下朦朧的臉,從金色的頭發,到深藍色的眼睛,眼窩深陷,高挺的鼻梁。他的臉及其俊美,像是從書中走出來的一樣,又帶著一股陰森,令人不敢接近。
一路走過來,他麵無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會知道他的腳步帶著許些急促。
慕若雯啟唇:“哥……”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早已經滿麵淚水。
男人走了過來,伸出冰涼的手,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彆哭。”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又透著成熟的沙啞。
慕若雯習慣了他手上的溫度,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失態。她一直都以為麵前的人已經不在了,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的身邊,因為她生存的第一世離這個世界的時間相差近百年,即便融合,那也是近百年的時間過去了。
所以她一直都沒有帶任何的希望。
“哥……”慕若雯一下子哽咽出來,睜大眼睛抬頭看向高大的男人,她看見了本應該屬於青年的哥哥成熟了許久,身上的氣息甚至比以前還要冷,還要不近人情。
慕知雪垂下頭,碰了碰她的額頭,像是想將麵前的人融進自己的身體,而他的語氣依舊沒有一絲變化:“若若,哥來了,找到你了。”
慕若雯一下子清醒過來,她抓著他的手腕問道:“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們以前不是在……”她記得分明,她生活的第一世是19年,現如今已經20年了,而且他們一直生活在避世的城堡中,因為她得了病,見不得太陽,吃不下任何東西。
有記憶以來,是哥哥一直陪伴在她身邊,隻有偶爾的情況才會暫時離開。
慕知雪沒有說為什麼,他看著麵前熟悉的少女。這麼多年來,他見過無數張和這相似的臉,每一張都會被他親自毀去,但唯獨麵對她的時候,才會憐惜。
隻要她在他的麵前,他就會一眼認出她來。
即便身上再無血緣,身上的靈魂也會牽絆。
慕知雪將手指停留在她的唇上,道:“這樣的顏色不適合你。”說著,冰涼的指腹落在她的唇上,一點一點抹掉她的口紅,露出她原本的唇色。
慕若雯問道:“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裡?”
慕知雪的手一頓,最後放了下來,他道:“你還記得我們的母親嗎?”
慕若雯一愣,點頭:“記得,那時候我還小,你告訴我,我們的母親是一個Z國人。但是,這和你來Z國有什麼關係。”
“有。”慕知雪看著她的臉,道:“小時候你說你想去母親的家鄉。”
慕若雯沒想到他會說這個,說實話,小時候的事情她早就記不住了,唯一能記住的是她很好奇自己的病情,常常問哥哥自己什麼時候好,得了什麼病。
那個時候哥哥總會摸著她的頭,要麼不說話,要麼隻會告訴她很快就好了。
如果再追問,哥哥就會帶著她來到鋼琴房,教她彈鋼琴。哥哥向來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他所有的情緒仿佛隻在樂聲中傳達出來,是高興還是難過,她都能通過音樂分辨出來。
久而久之,兩人甚至不需要任何交流,光憑著一起彈鋼琴就能愉快的度過一日。
“慕姐姐!”遠處傳來熟悉的叫聲,是桑雀。
但慕若雯看著慕知雪,問出當年一直沒有得到的答案:“哥,我當年得了什麼病?是不是和我們的母親有關係?”
這是她一直不解的。
如今她接觸了很多病情,卻唯獨查不到什麼病會讓人一個人見不得太陽,一碰到太陽就會全身燒痛,甚至吃不下任何東西,隻能靠著味道奇怪的水維持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在明天早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