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滿月端起茶水喝了口,潤了潤嗓子,說道:“這世上也有易容術,能將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你也彆擔心,她不是方氏那就不用手下留情,若她是方氏……”
“娘,我和相公會永遠站在爹和娘這邊。”李氏迫不及待地表明忠心,那個人若是真是方氏,她相信她家相公肯定會恨死方氏。
“若她是方氏,我會將選擇權交給你們。”安滿月今天應付方氏一天累了,衝著李氏擺擺手,說道,“你也回去歇息吧。”
安滿月回房間洗澡,從屏風後出來的時候,寧永川已經回來了,他正坐在桌邊看書。
“見到她了?”寧永川偏頭看向安滿月,放下手中的書抬腳朝著她走去。
她的鎖骨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水珠漸漸地往下滑落,鑽進浴巾內消失不見。
“見到了,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方氏。”安滿月今天笑了一天,她覺得臉都僵了,隻有回到自個屋子才能做回自己,“我覺得她不是真的方氏,她的心理好像並沒有那三個孩子,她在說那三個孩子的時候好像再說一個外人似的。”
安滿月疲憊地坐在床邊,她跟那些人打交道比她給人看病累多了,琢磨著等跟揚城的婦人見麵後,還是去醫館乾活。
“確實很奇怪,她住在哪裡?”寧永川今天翻了原身的記憶,記憶中的方氏是個性格溫和的人。
“就住在客棧,”安滿月抬眼看向寧永川,心理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說道,“她送給三個兒媳婦的手鐲全都下了藥。”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寧永川總算可以歇息了,他打算親自去看看方氏。
翌日。
寧家夫婦二人來到客棧的時候,方氏已經離開了,二人詢問掌櫃子,得知方氏是昨晚連夜離開。
寧永川握著安滿月的手朝著外麵走去,輕聲安慰安滿月。
“彆、彆動。”安滿月感覺到空口好像空了一塊,難受得眼淚想要落下來,她不知道這具身體怎麼了,有種不受控製的錯覺。
“怎麼了,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我帶你去醫館?”寧永川是真的很擔心安滿月會生病,這個時代醫療水平比不得現代,萬一安滿月有個意外那可怎麼辦……
就在這時,一個小子瘋了一樣的從一旁的小巷跑出來,直接撞在了安滿月的腿上。
那個小子又瘦又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我沒事,”安滿月心裡的異樣漸漸消失不見,她偏頭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小子,在看到他臉的時候,眉頭輕蹙著,“你……”
“對不住!”那小子爬起來,衝著安滿月道歉,轉身就要跑。
安滿月眼疾手快地抓住那小子的胳膊,那纖細的胳膊讓她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捏壞了。
“小乞丐,還錢!”
“臭乞丐,還敢跑!”
安滿月聞聲望去,就瞧見兩個頭戴青巾的孩童從小巷裡跑出來,他們兩個人一手一個長棍。
“呸,死肥豬,老子才不給你錢!”那小子扭動著身子,想要從安滿月的手中逃脫,可他錯估了安滿月的手勁。
後來安滿月才知道,這小子撿了了那兩個孩子的錢袋,死活不願意還回去。
安滿月幫忙給了錢。
寧永川的目光在那個小子的臉上停留了半分,這小子跟安滿月有七成像。
“誰要你裝好人!”那小子見安滿月給了那兩個孩子銀子,氣得臉通紅,使勁地一跺腳,“誰讓他們蠢,自己掉了東西,我撿到了就是我的!”
那小子明明在生氣,卻不知怎麼的,眼淚就這樣落下來,抬手抹掉眼淚,似乎是受了很大委屈。
“這叫物歸原主,”安滿月取出錢袋中的十兩銀子,遞給那個小子,柔聲說道,“好了,你彆哭了,這天這麼熱,你怎麼還穿著、棉襖,不熱嗎?”
這根本算不上棉襖,襖子裡麵裝滿了稻草,還有一些稻草從衣袖中掉下來。
“要你管!”那小子抬手抹掉眼淚,扭頭看向一旁,沒好氣地說道,“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安滿月緩緩地鬆開那小子,那小子一溜煙就消失在人群中。
“他長得很像你。”寧永川輕聲說道。
“是,”安滿月應了聲,抬眼看向寧永川,一臉認真地說道,“真的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其實,安滿月最在意的不是這一點,而是原身的記憶。
在原身模糊的記憶中,原身在生寧雪語的時候,好像一次生了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