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愛我(2 / 2)

我愛你,我裝的 一字眉 8010 字 10個月前

他的眼神凝在花上。

生怕他怪罪,傭人忙不迭就把罪犯招供出來:“是寧家小姐不知道這是您的花,不小心給摘了。”

“不、小、心?”蔣措溫吞緩慢地咀嚼這三個字。

摸不準他的心情,傭人不敢擅自幫寧思音說話:“應該是吧……”

淩遲一般的靜默,每一秒都像一把刀片。

誰都知道他們小三爺沒有正業每天就愛蒔花弄草,花無異於他的心肝寶貝,摘他的花跟殺他的心肝寶貝有什麼區彆?

過了很久——可能也沒有很久,蔣措垂眼繼續看書。

竟沒動火,大發慈悲地說:“放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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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思音晚上有點失眠,淩晨三點多才睡著。

夢見她是皇帝後宮三千,五妃六妃一個一個全給她戴了綠帽。

半晌午醒來,渾身沒力氣,剛從床上下來又倒在沙發,攤成一張餅。

相處多了何姨跟她越來越沒距離,知道她睡醒沒敲門就進來了。寧思音原本想爬起來維持一下自己的千金風範,最後還是作罷。

何姨壓根沒覺得她此刻的姿勢有任何不對,端著一隻白色的小瓷瓶東找找西看看。先是放到茶幾上,想了想又拿去梳妝台。

嘴裡嘀嘀咕咕:“放這也不好看……”

“什麼東西?”寧思音問。

“花。一大早蔣家差人送過來的。”何姨舉起瓷瓶給她看,一副奇怪的語氣,“怎麼送來這麼一朵……哪有送花隻送一枝的,他們家那麼大的花園,送一支也太小氣了。而且這花還是黑色的,看著多晦氣。”

寧思音坐了起來,把花瓶從她手裡接過來。

“誰送的?”

“這我沒問,不是他們二奶奶嗎?”何姨不解,“怎麼昨天你在那兒的時候不送,今天又讓人跑一趟。”

蔣二奶奶不會這樣送禮,這花也不是她的。

寧思音舉起花瓶旋轉一周,看到一根拴在花莖上的細黃麻繩,她把黃麻繩往外拉,另一端係著一張小指寬的紙片。

紙片從中間對折,上麵是頗有風骨的硬筆字跡,寫著遒勁的兩個字:缺德。

寧思音舔了舔牙齒。

——還說不認識。

好了,三爺爺不僅目睹了她的毒婦麵孔,還看到了她和瓜哥私下交易。

知道的秘密這麼多,按照通常影視劇的發展,不滅口都不行了。

“有東西?”何姨好奇地想要湊過來。

寧思音把紙片一卷,連著繩子扯下來,花遞給她:“盛點水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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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二奶奶對寧思音很是上心,隔三差五請她到家裡做客,有時邀她一同逛街。

寧思音跟爺爺提了,他沒什麼表示,隻說:“既然你二奶奶叫你,就去吧。”

有時在蔣家會碰到蔣大奶奶或六太太,兩個人的眼神總是含義豐富。

有時雙胞胎會趁著蔣二奶奶不在,湊到她身邊說幾句話,比如:“你不是要跟我六哥訂婚嗎,怎麼總和我五哥一起?”

得了答案再回去向媽媽複命。

“她說她喜歡笨蛋,要看看五哥和六哥誰更笨一點。”

六太太直覺自己被耍了,頓時沒好氣:“什麼喜歡笨蛋,人家溜你倆玩呢,白癡!讓你們問點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問不出來,要你們有什麼用?”

姐妹倆低下頭不敢吭聲。

蔣季凡維護女兒:“她們才幾歲,你派這麼大的小孩去給你搜集情報,這可算是雇傭童工。”

被老婆白了他一眼,又立即轉口:“不過這個寧思音啊,看著單單純純,竟然還有點心眼。”

可惜這話並沒能如願討得老婆歡心,換來更大一個白眼。

六太太撇嘴冷笑。“你們男人看哪個年輕小姑娘不覺得人單單純純?就你這豬腦袋,人家把你賣了估計你還要誇人生財有道!”

自顧生了點悶氣,她轉過來說:“你說,媽是不是想撮合暉彥和這個寧家的丫頭?”

“怎麼會。”蔣季凡不以為然,“昭野跟寧家那丫頭的婚事是當著大伯的麵定下的,可不是兒戲。大哥那天送思音的鐲子你也看到了,那是大嫂家裡傳下來的東西,這段時間為了昭野的事動了多少肝火,還把孩子打成那樣。現在撮合暉彥不是跟大哥作對麼,媽怎麼會做那種事。”

“你知道什麼。你見媽什麼時候對人這麼殷勤過?天天對我不是橫挑鼻子就是豎挑眼,對著人家的孫女那麼親熱,三天兩頭請過來吃飯,肯定彆有用心。”

婆媳矛盾千古難題,蔣季凡和每個雙麵膠男人一樣擅長明哲保身,拿出手機準備躲進遊戲。

六太太快被這個不成器的老公氣死,劈手將他的手機奪走扔了。

“還玩!大哥跟媽對那丫頭那麼上心你以為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想趁老爺子還在,多給自己增加點籌碼,要是綁上寧家多大的助益你也不想想,再抓緊生幾個兒子,等老爺子一翹辮子就能多分一份財產。就你還有心情玩遊戲!等你玩完人家財產都瓜分完了一毛錢都不給你剩,還有你什麼事?我怎麼嫁了你這麼個蠢貨!”

“你瞎想什麼呢。我不是跟你說過,爺爺的遺囑早就立過了,再折騰也沒用。”

“你知道個屁!遺囑立了在哪呢,你親眼看見了?”六太太的反問直擊核心。

蔣季凡無奈:“那你說怎麼辦?”

“我們再生一個吧。”六太太一拍桌子決定。

蔣季凡:?

作者有話要說:六太太:這個家裡隻有我在專心宅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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