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措的步伐慢吞吞跟在後麵,聞言說:“我想不是我。”
寧思音腦袋裡的某根弦突然被撥了一下。
她回頭看了蔣措一眼,思維發散到一些事情上去。
夜晚到來了,是時候履行一些夫妻之間的義務了。
相比於此,白天的親吻簡直什麼都不算了。
不過,寧思音瞅瞅蔣措弱不禁風的身板,不由懷疑,他應該承受不住那麼大的運動量吧。
她都擔心進行到一半萬一他閃著腰,或者勞累過度突然一下嘎嘣脆……
蔣措忽然抬起了手放在她頭後,下一刻寧思音墊著他的手撞上門,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做這個動作。
她走的速度不快,又隔著他的手,不疼。
蔣措道:“雖然我很好看,看我的時候也要記得看一下路。”
寧思音:“……”
你美你說得對。
打開門,臥室內也是一片喜氣洋洋。
旺仔跟著噠噠噠跑進房間,它在寧家的時候沒有禁區,寧思音的房間隨便進出,還可以上床睡覺。
但跑到一半就被蔣措俯身撈起,托著肚皮將它放到了門外。
旺仔眼睜睜看著門在眼前關上,發出一聲可憐巴巴的:“汪……”
寧思音旁觀他把狗趕出去,不由認為這是在為了待會兒方便做事而清場。
她瞅著蔣措,思考片刻,語重心長地進行規勸:“其實吧,來日方長,也不用急於一時。”
絕對不是她不想履行義務,主要是因為擔心他的身體。
雖然她內心也期盼著,他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去個世,讓她既能恢複自由身,還可以繼承一下遺產。但也不能這麼著急嘛,時機還沒到呢。
蔣措不知是沒聽懂她過於委婉的暗示,還是對她的勸誡有反對意見,聞言轉身瞥向她。同時,那雙漂亮的手慢慢地解開西裝扣子,脫下,隨手搭在了椅子上。
馬甲將他的身材修飾得更為窄瘦,又有幾分平日沒有的英倫紳士味道。
寧思音轉開眼睛:“當然,你要是堅持的話,我是沒問題的。”
蔣措很輕微地挑起一邊眉角,看著她問:“你在期待什麼?”
“沒有啊,我隻是在為了你的身體考慮。”寧思音說,“我怕你太勞累了。”
蔣措意味不明地笑起來。
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古怪,寧思音正想說你笑什麼笑,隻見他摘下領結,悠悠道:“既然這樣,那就你來吧。”
?
什麼叫她來?
坐上去,自己動?
寧思音感覺自己的腦袋頂像煮了開水一樣想往外咕嘟,佯裝鎮定地轉身朝浴室走:“我去洗澡。”
洗澡的全程都在情不自禁地跑神。
她試圖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但她也沒有這方麵經驗,這玩意到底該怎麼建設?
男的Y染色體上是寫了色的基因嗎,怎麼什麼都阻擋不了他們追求色的步伐。
自己動是怎麼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今天這麼累,哪有力氣動。
洗完澡,在櫃子裡尋找睡衣,也不知哪位貼心的人兒為她準備的,清一色全是性感吊帶。
寧思音有點牙疼,找了半天在黑色蕾絲與酒紅深V中挑出一件相對沒把“我在勾引你”寫得那麼明顯的香檳粉吊帶裙,穿上。
穿成這樣,蔣措會不會更覺得她“很期待”了。
婚都結了,來都來了。
寧思音硬著頭皮穿著吊帶裙走出去。
蔣措已經脫下馬甲,隻穿著白襯衣站在桌邊。
見她出來,他望過來。
寧思音趕忙移開視線,邁著優雅而沉穩的步伐走向臥室中央的實木大床。
那床上現在鋪著大紅色的絲質床單和繡著龍鳳呈祥圖案的被子,可以說是非常喜慶了。
寧思音沒看蔣措,但能感覺到蔣措在看她。
她堅持讓自己的眼睛不要往那邊瞟,刺溜一下鑽進被窩。
眼睛對著天花板看了幾秒。然後,安詳地閉上眼睛。
她聽到蔣措倒水的聲音,然後是他拿起水杯、慢條斯理地喝水。
接著,杯子被放回桌麵,發出輕輕的、但在她敏感的聽力中不容忽視的——噠。
室內陷入安靜。
但這安靜隻有短短的兩三秒。
蔣措醇厚平穩的聲音響起:“我去洗澡。”
“好的。”寧思音同樣平穩地回複。
腳步聲。
關門聲。
隔音玻璃與牆壁吸收掉大量波段之後的水聲。
寧思音翻了個身,麵朝左邊。
過了會兒又翻身轉到右邊。
在“要不要抓緊時間看個片惡補一下”和“管他呢大不了大家都不動”之間搖擺。
浴室的門再次打開時,她正烙餅烙到一半,聞聲趕緊把眼睛閉上,頓在平躺的動作。
蔣措的腳步總是不急不緩,趿著拖鞋顯得更慢。寧思音聽著聲,聽他在房間走來走去。
終於,幾分鐘後,那拖遝的腳步靠近床。
她一下連呼吸都情不自禁放輕,不敢用力,睫毛控製不住地輕微顫動。
蔣措從另一側上了床榻,動作很輕微,卻像被放大無數倍。
接著光忽然暗了,他關了燈,寧思音感覺到在他另一半區域躺下來。
床的寬度綽綽有餘,他們兩個之間足夠再躺下一排旺仔。
所有微小的聲音、噪音,都隨著他躺下的動作靜止。
三樓真的太安靜了,安靜得感覺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聲。
寧思音等了一會兒,靜止的蔣措沒有任何動靜。
她悄悄把頭轉過去一半,黑暗隻留給她狹小的可視範圍,能看清蔣措起伏的鼻梁與嘴唇的弧度。
他的身上和被子上是一樣的氣味,特彆清淡的味道,有一絲絲茶香,顯得寧思音自己的氣味反而有了點侵略性。
蔣措閉著眼,呼吸平穩勻長。
什麼意思?
他怎麼不動?
真的讓她動啊?
靠,懶死你算了!
不行。
寧思音想了想,敵不動我不動。
她把頭重新轉回去,和蔣措並排平躺在床上。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