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措垂眼看她,她正上頭呢,扒著蔣措的肩膀,指著他問旁邊的湯總監:“認識嗎?我老公!”
湯總監笑得諂媚:“認識認識,久仰小三爺大……”
沒等他的馬屁拍完,寧思音好像很不滿意他的答案,白了他一眼,接著衝其他人喊:“來,給你們都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
“想認識嗎?”她也不知道在問誰,問完自己伸著一根手指搖了搖,“不可以!”
湯總監:“……”
知道你有老公了,不用這麼顯擺。
蔣措眼睛彎了那麼一點不易發覺的弧度,捉住她那根手指放下,又扣住她後頸,將她的臉按到懷裡。
“慢走。”他對其他人說。
清清淡淡,趕人意味卻濃。
趕過來的經理送走各位,又殷勤地問:“三爺,需要叫個人幫忙嗎?”
蔣措低著頭沒理會,因為懷裡的醉鬼正揪著他的衣領子鼻子一聳一聳地在聞。越聞越靠近,狗鼻子往他頸窩鑽。
經理瞧見這幅情態趕忙識趣地撤了,但經理之所以是經理,業務嗅覺厲害得很,走之前不忘貼心地提醒:“樓上有休息的房間,三爺要是需要,隨時叫我。”
人都走了,蔣措捏住寧思音的耳朵,將她往外拉開。
她還不肯,重新湊回去。蔣措又扯了一下,扯不開。
寧思音也不嫌耳朵疼,扒在他身上仿佛一個吸食人類精氣的妖精,邊吸邊說:“你好香啊……你是不是每天用茶葉洗澡……把你泡了能喝嗎?”
蔣措停了停,鬆開她的耳朵,卻屈指彈了一下紅透的耳垂。
“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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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思音頭暈得厲害,上車之後腦袋就一直是混沌的,因為喝多有些反胃,蔣措將她的椅子放得很低,躺下來舒服多了。
車開到蔣家,蔣措將她抱下車,抱進門。
有傭人聽到車聲出來,瞧見他懷裡抱著人愣了愣:“三奶奶這是怎麼了?”
“睡著了。”蔣措低聲道。
傭人忙上前來想要幫忙:“我、我來吧……”
對上蔣措的眼神,忙閉嘴退開。
寧思音原本像條昏迷的鹹魚一樣躺在他懷裡,某一下驀然醒來,偏頭往下瞅瞅,又扭回來往蔣措的臉色瞅瞅。
來回瞅了三遍,她一臉懷疑地說:“你在抱我嗎?”
“你這麼虛,怎麼抱得動我?”
蔣措垂眸睨她一眼,抱著她走進臥室:“虛不虛,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可能是到了特定的環境,喚醒特定的記憶就不需要什麼難度,寧思音混沌的大腦立刻想起昨天未完成的生孩子大業。
她當機立斷把眼睛一閉,假裝睡著了。
蔣措也沒拆穿她,將她放到床上,轉身脫下外套進了浴室。
寧思音躺在床上,也許是在路上睡飽了,這會兒她的腦子很亢奮,各種情景翻來覆去地播放,一點睡意都培養不出來。
翻了一會兒,播放到蔣措和一個女人並肩而行。
這個畫麵在寧思音的大腦屬於不能過審內容,她當即就被刺激得怒火上頭,騰地一下坐起來,下床氣勢洶洶地去找蔣措理論。
蔣措沒有鎖浴室門的習慣,被寧思音轟地一下踹開時,他正在解襯衣的扣子。
寧思音抬腳就往裡進,因為假肢還沒用習慣還被絆了一下,蔣措伸手扶住她才站穩。
她半眯眼睛,食指點啊點,戳到他的鼻梁上:“你不乾淨了。”
蔣措低眉看看她的手指,沒說話,也沒動。
“男人就應該安分守己,結了婚還出去勾搭彆的女人,就是壞男人。你又不行,還想勾三搭四泡妞兒,自己心裡沒點數啊。”
蔣措還是沒說話,挑眉看著她。
“我警告你哈,你給我老實一點,不許給我戴綠帽子,我不喜歡那玩意兒。”
蔣措捏住她的手指,從鼻子上拿下來。
“你希望我對你忠誠?”
“廢話。”寧思音說,“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跟我結婚的,既然結了,在我們的婚姻期間,我不會給你戴綠帽子,你也不能給我戴綠帽子。”
蔣措看了她片刻,說:“好。”
目的達到,寧思音滿意了,把手指頭抽出來,又指了指他的鼻子:“下不為例。”
她說完想往後退,腳又不知絆到什麼,往旁邊歪倒。
蔣措在她腰上扶了一把,浴室的燈光大概是弄得太亮了,他一笑,眼睛裡就有光在動。
“你的權利行使完了,輪到履行義務了。”
“什麼義務?”寧思音茫然。
“夫妻義務。”蔣措答。
寧思音沉默三秒。
怒氣下頭,終於想起遺忘了的事情。
她轉身就想跑。
下一秒被蔣措扣著腰重新帶到懷裡。
她從來不知道他動作還能這麼快,整個人被迫貼上他。
蔣措低頭,鼻尖離她太近,寧思音眼皮撲簌撲簌地動,左瞟右瞟就是不看他。
“跑什麼?”他嗓音很低,“要權利的時候不是很厲害,該義務了,怎麼就慫了。”
寧思音這才遲鈍地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多麼大一個坑。
或者說,她先是挖了一個坑,今天又親手加深了八十米。出不來了。
“今天太晚了。”寧思音馬上說。
蔣措不緊不慢:“我看你很有精神。”
寧思音一秒虛弱:“我頭暈沒力氣。”
蔣措:“我有力氣就行了。”
寧思音咬牙。
艸,結婚那天晚上是誰說沒力氣讓她來的?
蔣措在她下頜角捏了一下,寧思音咬緊的牙就一鬆。剛鬆開,蔣措抬起她的下巴,吻下來。
這個吻再不像前兩次的蜻蜓點水,儘管他還是那麼慢條斯理,寧思音卻在他身上發覺少見的侵略性。他撬開了她的齒關,一寸一寸、有條不紊地攻陷她的城池領土。
“等、等一下……”寧思音用力推開他,聲音都有點不穩了。
蔣措停下來看著她,不知是燈光太亮堂,還是他眸光太深,寧思音無法直視。
“又想到什麼借口了?”蔣措不慌不忙地問。
“我不想生孩子。”寧思音眼神四處亂飄,聲音小得跟蚊子哼似的,“之前亂說騙你的,我還年輕,不想這麼早生孩子。”
丟不丟人在生孩子麵前都不重要了,要是蔣措再追問為什麼去問他的身體狀況,再編理由也不遲。反正她惦記他的遺產這事也沒瞞過他,剛開始就告訴他了。
蔣措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寧思音皺眉把眼睛轉過來。
“我知道。”他低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