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生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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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子時,季徐衝摟著熟睡的月盈,下巴抵在她額頭上,無聲的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呢?

因為他想起半個月前,曾做過的傻事。

半個月前,許岸為了試探他的態度,給他送來個十六歲的女子。那女子雖然才十六歲,看著卻比月盈還大了了兩歲。

季徐衝不知自己是抱著怎樣的目的,居然允許那女子留宿。

可是,當那女子伸手來觸碰他的衣裳時,他才想起自己有嚴重的潔癖。那女子是沐浴過的,洗得很乾淨,季徐衝捂著鼻子,嫌棄她身上的脂粉味太濃。當時,整間屋子裡都彌漫著一種膩人的香。

那女子胸口微微鼓著,對十六歲的女孩來說,她已經發育得很好。季徐衝瞧著,卻仍然覺得有些平坦。

她是許岸的人,那時季徐衝還沒有決定要跟許安撕破臉,雖然不喜歡,不好立即叫她走,隻是假裝自己還有公務尚未處理完,讓她先下去等著。

他對那女子簡直毫無興趣,因為看見她的時候,他腦子裡總會拿她和另一個人比較。他總會想起,有人揚起臉,甜甜的笑著喚他:“侯爺。”

他才恍然察覺,自從那日清晨離開,已有半個月沒去過安德門。離開的時候,他幾乎有些落荒而逃,因為月盈,從小伴隨到大伴隨他的那個噩夢居然消失。

好在一個時辰後,來福有事尋他,他便找了個合理的借口,離開了紡織工坊的那處宅院。

現在想想,他當時為什麼留下那個女孩?大概是因為那雙黝黑的眼睛,看上去帶了幾分熟悉的稚氣。

季徐衝親親她雪白的額頭,笑道:“我本來打算放過你。是你主動的,可不能怪我。”

說罷,掀開帷帳,撳下鈴鐺,吩咐玉樣去備水。

夜已經深了,林嬤嬤一直等在院外聽吩咐,她今日沒有回候府,就是在等著聽好消息。

她在院外等到三更天,終於等到主子叫水,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長公主報仇心切,都有些魔怔了,還好主子沒有被她影響,也不會按照長公主的極端要求,一直委屈著自己。

林嬤嬤是和玉樣一起進來的,主子憐惜她的身體,已經很久沒讓她做伺候人的活了。但這是主子第一個寵幸的女子,她打算親自伺候她擦洗。林嬤嬤原來是皇後身邊的老人,後來到了年紀,被放出宮,安享晚年。誰知她剛出宮,便發生了那樣的事。還好,小主子活了下來。

林嬤嬤擰乾了帕子,笑吟吟的看著睡得正香的月盈,心想,這孩子大概是累壞了吧,才會睡得這麼香。

她再回過頭去看小主子,隻見他滿臉神清氣爽,眉眼中透著饜足的慵懶。

嬤嬤正要去掀開月盈的裙子,卻被季徐衝攔下。

“我來吧。”

“您怎麼做這種服侍人的事?”嬤嬤笑道:“還是讓奴婢來吧。”

季徐衝不理,走過去用被子把月盈裹著抱起來,吩咐玉樣:“將被褥換好,再準備一套姑娘的寢衣來。”

玉樣朝林嬤嬤使了個眼色,林嬤嬤愣了一下,笑得更開心了,便捂嘴笑著領丫鬟們下去了。

月盈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臉頰一痛,勉強睜開眼睛看,聽見侯爺有些生氣的說:“你可真能睡!”

月盈哼哼一聲,摟著侯爺的脖子,軟軟的道:“侯爺,彆鬨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