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們通過暗地裡自主釋義,集結了大批勢力,還拿吉索家來說吧,他家是法官,手下還有律師、文書、書記、狀師等多個分支,已然在薩爾烏斯自成一派。後麵那些職業,憑海姆達爾賜徽記的時候那股隨意勁兒,當然不是他一開始就安排好的,都是吉索家這些年慢慢自己遴選出來的親信。
越是簡單抽象的徽記越好重新釋義,又比如倒黴的福斯吧……他家徽記現在據說是一副眼鏡,可很久之前還沒有眼鏡這種東西,說不定真就像徹達的第一印象那樣,是個賣糖葫蘆的呢?同樣有這個徽記的福斯氏人,也有做家教,或者配鏡師的,總是能夠自圓其說就好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徽記規定職業這件事,在神族的初步設想中太過簡單,隨著社會的演變和人們野心的增長,漸漸變了味道。
高法依格又把目光投向徹達——這個時候,或許是他出場的好機會,人們為這件事吵得沸反盈天,敵不過他一句金口玉言。
但他明顯不是那麼想的,沒有回應高法依格的目光,而是繼續投向台下,且看這件事情要如何收場。
那位魯本小姐開口了,在一幫粗聲粗氣的男人裡,她優美的聲音像一泓清泉:“斯賓羅先生,想必您也知道您剛才的提議是一個多麼大的難題吧?現在把咱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無解的問題上,難道不算是另一種資源的浪費嗎?”
周圍靜了一靜。
斯賓羅先生並非不講理,粗聲粗氣問:“那你有何高見?”
“要是又想拉著在場幾位去小黑屋裡商量表決,我可不乾!你們都是一早串通好的!”
又有幾位村委受到指控捂著胸口,一副被冒犯到即將犯心臟病的程度。魯本小姐則是不慌不忙:“斯賓洛先生,坦白來講,我也同意您的看法。”
“既然,全村人都在這裡,要做出代表大多數人的負責任的決定,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我在此提議,今天剩餘九項議程,不如省去一些環節——宣讀後,直接由在場村民舉手表決如何?”
“我同意!快點結束吧!”她話音剛落,下麵就傳來一個人大聲喊道,說出了村民們的心聲。
一看窗外,雨果然已經停了。村民們可都不是閒的,家裡有活等著,誰禁得起剛才那樣耗時啊!
那個人勇敢的發聲之後,緊跟著一陣笑聲。
隻因他們也是知道的,村委那些大人物們能輕易放他們走?
魯本小姐笑靨迷人,衝其餘村委道:“群眾們的心聲,各位也是聽到了的。我當然不敢代表諸位先生女士,不過鬥膽在這裡倡議,不知道剩下的各位,跟不跟呢?”
……
蒙德茲一個猛朝前點頭,從沉夢中醒了過來。擦擦口水,看向周圍。
他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這麼多人,他現在還在那個聽證會上……
“老頭兒,你醒啦?”阿依輕快的聲音。
“唔,現在到哪裡了?”
“第十二個法案剛過,現在在計票——你醒的剛好!”高法依格道,“下一個就是!”
不久前,村委們騎虎難下,唯有答應魯本小姐的提議。所有議題現場由村民們集體投票表決——說起來好像之前也是那麼回事,但其中差彆可大了。
為杜絕所有暗箱操作的嫌疑,直接舉手表決,上屋和下屋的人,每一排為一組,當場數票,公平公正。
魯本小姐又提到,票數相差一百票以上的議案,可直接通過,差距小於一百票,另擇一天,由正反方利益相關者重新陳述,非相關者公投表決。
還有一些額外的用於特殊情況的規定,連斯賓羅先生都沒有二話。
能短短時間想到這些,足以證明魯本小姐心思縝密,聽說她是薩爾烏斯商會的總會計師,好像也就覺得合理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