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心裡有事,怎麼可能睡得著,等到季誠回來,她就湊上前去,問道:“沒事吧?”
“沒事,是喬建軍,今春跟風種土豆,結果屯到現在收購的人還是沒來,把他氣急了發牢騷。”
這事說起來也不怪社員跟風,就是老少爺們太窮了,以前都是幾分一斤的價,前年抬高到一毛多。土豆本身又高產,算了一筆賬可比種地強,今春就有很多人擴大了規模,喬建軍不是最多的,也有四分多地。
就按畝產三四千斤算,那也是一千多斤,這玩意一不是麥子,二不是大米,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喬建軍今天來就是想讓支書給土豆販子打電話,讓季滿倉罵了,又不是他讓喬建軍種的,也不是他讓販子不收了,他甚至連販子叫啥名都不知道。
“咱家也有嗎?想吃炒土豆絲了。”
“有,咱家不多,你吃上一個月管夠。”
“噢,那就行……季誠,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問你,知道咱倆要結婚了,部隊怎麼還安排你出任務?”
提起這件事,季誠也很愧疚,他欠了安安一個完完整整的婚禮。
“隻有我和這個嫌疑犯交過手,和他見過麵,所以領導考慮再三,還是派我去了。安安,希望你能理解,我先是部隊的兵,後才是你的男人。”
喬安安懂,她答應嫁給季誠的時候,就把要麵臨的處境都考慮過了。
“那任務完成了嗎?”
“完成了,活該他該死,那麼多條路偏偏選了河市那一條,上一次逃脫了,這一次剛露麵就來了個甕中捉鱉。”
當然過程不會太順利,但結果是好的。
完成任務,領導又連夜把季誠送回來,補給他一個新婚之夜。
“你來——”季誠把喬安安從被窩裡拉了起來。
“乾嘛呀,冷,冷,冷。”
季誠給喬安安披上棉衣,正對著北方跪在了床上。
“我,季誠,自願和喬安安結為夫妻,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愛,互信互勉,互諒互讓,相濡以沫,鐘愛一生!”
看著季誠認真的樣子,喬安安也鄭重起來,她知道季誠在彌補兩個人錯失的那一部分,使婚禮更完整。
“我,喬安安,自願和季誠結為夫妻,從今往後,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青春還是年老,我們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成為終生的伴侶。”
這一晚兩人各外投入,仿佛這才是夫妻倆的新婚之夜……
季誠已經習慣了,早上六點多鐘起,圍著村子跑上兩圈,天已經大亮。
季母在淘米,準備做早飯了。
“媽,能不能炒土豆絲啊?”
季母拍了拍兒子身上的冰碴子,“想吃土豆絲了?”
“是啊,部隊裡的土豆絲不好吃,太麵,沒嚼頭,想吃咱家的了。”
“那就熬米,炒土豆絲,餾饅頭。”
“行,那我削皮了。”
喬安安起床,洗手洗臉,過來接婆婆手裡的活,“媽,我來吧。”
當兒媳婦的,不能老是婆婆伺候,要是不自覺,再好的婆媳也會生嫌隙。
“安安,大鍋不用你管,你去炒土豆絲吧,季誠想吃了。”
明明是她想吃!
喬安安切絲,她的刀功還行,洗兩遍,撈出。
爆油,再放蔥薑蒜,一個辣椒,最後放土豆絲放鹽,放少許醬油。
喬安安用筷子夾了少許,嗯,這邊的土豆就是比河市的好吃,看來,這筆生意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