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睡夢(1 / 2)

[]

孟知尋心中了然,對宋時窈的性子更有了幾分了解。

自第一次見麵,她就曉得宋時窈自小由家中父母兄長寵愛,性子養得單純了些,但沒料到她竟還有顆這般好學的心,真是什麼都學,什麼都吸收。

但這畢竟是阿序心裡惦念的人,自己此番本就寄人籬下,一來還惹得如此麻煩,這事隻能由她來解決。

孟知尋麵不改色,撐出笑意:“我那還有幾冊沉舟最新的話本,現今書店中都難以尋得,你近日病中無趣,回去便遣人同你送來解悶,如何?”

宋時窈來了精神,眼睛一亮:“真的嗎?那便先謝過知尋姐姐了。”

孟知尋應和幾聲,托辭不便擾她養病就起身而去,從頭至尾,沒提到過陸淮序探病一事的隻言片語。

宋時窈越發摸不準,孟知尋這到底是怎麼個心思。

孟知尋的心思她不清楚,但陸孟二人的婚約似乎已板上釘釘。

坊間私下開了賭局,專門賭國公府未來的世子夫人是否是這位新來的表小姐,有人唏噓有人躊躇。

唯獨知曉內情的宋時窈,即使尚在病中,但依舊在聽聞賭局的第一時間托人幫忙,花重金押了是。

本以為待陸孟婚事廣告天下時,她定然隻需喜滋滋地人坐家中等財從天降。

可一想到此事,宋時窈心口卻總是覺得發悶,似是壓著一塊巨石,擋住了某些欲破土而出的幼芽。

是病久了,還是自己覺得參與這等必贏的賭局實在沒意思?

前世最後的那段時日,她最擅長的就是自我開解,如此才得以熬過磋磨時光。今世重生,這個技巧反倒愈發精益,自己給自己稀裡糊塗地安了個解釋,就不再多思慮。

這些時日養病其實也不儘然是壞事,頭腦昏沉,晚間隻嗅得安息香的香氣。

宋時窈倒是很少夢見上輩子的那點舊事恩怨,魏然似乎已被她忘在了腦後,如今哪怕是狹路相逢,也能不複初次的驚懼,她都有底氣穩住心神與他辯駁。

可反倒是曾於半昏半暗間,依稀瞧見過陸淮序的影子。

他長身靜立於榻前,俯身撫過她散下的如瀑烏發,帶著寒涼氣息的指尖觸碰到宋時窈柔軟而微紅的耳垂,眼中盛著燭光與她的滿滿倒影。

還有幾分她說不明的情緒。

宋時窈不怎麼清醒,腦子卻還能轉——唔,陸淮序怎麼會在自己的閨房,大約是夢。

這樣想著,她又閉上眼,翻個身麵朝裡而睡了。

陸淮序的手就這樣停在空中,隱約失控降到她的麵頰一寸遠又克製住,輕輕一聲歎於夜色無邊中響起:“此番,不會再弄丟你了。”

低沉的嗓音落在宋時窈耳中,撓得人心癢癢,她沒忍住捏了捏他觸碰過的耳垂,殘留的觸感隱約還在,但涼意已經消散,反而熱得發燙。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