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風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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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掐著日子去國公府晃悠後,宋時窈起初還覺得有幾分空虛,沒了個陸淮序與她成日鬥嘴,日子無趣不少。

不過也就是一陣,她便適應了這種無趣,時而在宋府纏著阿娘不撒手,時而出去溜達一圈,將上輩子沒逛過沒試過的新鮮玩意兒都試了個遍。

日子是逍遙不假,但缺點很快也接踵而至——一時玩得太過,得意忘形地淋了場雨,本以為沒什麼大事,但春雨過後緊接著便是一場遲來的倒春寒。

是以,身體向來康健的宋時窈竟被一個小小的風寒放倒了。

待銀杏養好傷醒來時,宋時窈正巧是風寒嚴重的時候,整個人頭昏腦熱,蔫巴巴地窩在被子裡,口中清苦,食難下咽。

門被推開,宋時窈搭在額頭上的手沒撤下來,照舊擋著眼睛,算算時間,應該是春桃來送今天的第二碗藥了。

她有氣無力地應聲:“春桃,藥放在桌上我待會再喝吧,這會嘴巴實在苦得厲害。”

說到後麵,宋時窈幾乎帶了些欲哭無淚的委屈。

她素來最畏苦,偏偏這次的藥委實難喝,大夫又特意叮囑不許她吃飴糖蜜餞,說是衝了藥性。

她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聽到這麼個說法,覺得甚是離譜。

但她覺得如何沒有用,她阿爹阿娘對醫囑深信不疑,當即便讓春桃撤了她房中所有的零嘴,什麼時候病好什麼時候再給她。

這兩日,湯藥一碗一碗灌下去,舌頭早就嘗不出彆的味道來,不論怎樣都覺著餘留一股苦澀。

春桃放下藥碗,對宋時窈不願喝藥的拖延見怪不怪,沒說什麼,隻提了另一樁事:“姑娘,您那日帶回來的人醒了,不肯說什麼話,隻提了要見您當麵謝恩,您看要見見她嗎?”

宋時窈腦袋不怎麼清爽,想了一陣才反應過來春桃口中的人是指銀杏。

“噢,她啊,她叫銀杏。”宋時窈闔眸下意識地對春桃說了這樣一句。

春桃頓了頓:“姑娘給她起名,是打算將人留在府中嗎?”

“這不是我取的名,她本來就叫銀杏。”宋時窈音色沙啞,甕聲甕氣地回道。

春桃有些狐疑:“她自姑娘帶回來後便一直昏睡,這名字您如何知道?”

宋時窈倏然睜眼,這可真是個好問題,銀杏這個名字是她因前世才得知,但今生的她應當不知曉才是正常。

果然是燒昏了腦袋,居然說錯了話。

隻好打著哈哈,含糊道:“她那賣身契上不是寫了嗎。”

春桃更加疑惑:“不知為何,您好像不大待見魏侯,那日從魏侯手中接過賣身契後便直接塞給奴婢了,不肯在手上多拿一瞬,再也沒瞧過。”

不愧是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貼身女婢,心思竟這樣細膩,今生若讓春桃去盯著爹娘那邊的飲食起居,估摸著便不會如前世那般被人趁虛而入了吧。

宋時窈眼下居然還有閒工夫沒頭沒腦地想著這些事,她自己都不免有些佩服自己。

但這會麵對春桃,她還是隻能含糊其辭地扯著彆的借口:“陸淮序之前不是說過嘛,我眼睛尖,瞟了一眼便看見了。”

春桃:“……姑娘,您應該沒看過那張賣身契吧。那上麵寫的是她原本的名字,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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