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抓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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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知女莫若母,宋時窈近來的異常宋母都一一瞧在眼中,從她那日找來往後非要與他們二人一處用飯便覺著不對。

後來又聽下人嘀咕,說她自魏府那次壽宴回來後,晚上很少睡過好覺,常常半夜驚醒,後來便直接不睡隻坐在桌前看書,房中的燈直到天將明時才熄。

饒是如此,宋時窈也沒忘眯一會後爬起來,頂著眼底的烏青和滿眼倦意跑來一同用早膳,仿佛將一起吃飯看成了天大的事情,比她的那些詩作文章看得還要重。

再加上她吃飯時難免露出的謹小慎微與膽戰心驚,更讓宋母那時覺得疑惑,但想到女兒長大了,過了什麼都與父母分享的年紀,不說自有不說的考量,便沒有多問。

可現在,宋母覺得必須要開口問問了。

先將馮嬤嬤的情緒安撫一番後,又說念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讓馮嬤嬤先回去好好養病,每月的工錢與現在一樣如數發給她,待病好後再回來。

馮嬤嬤感恩戴德地退下了,又將銀杏打發走,堂中隻剩一家三口。

宋母現在才終於開口:“窈窈,你最近究竟是怎麼了?”

宋時窈風寒初愈,精神懨懨,折騰了一陣,此刻更是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又或者不知從何說起,隻能囁嚅著喊了聲:“阿娘……”

宋母看向她的眼神不無擔憂:“窈窈,你平常最是直言直語的性子,有什麼事是不可以說給阿娘和你阿爹聽的呢?”

“我……我不知道怎麼說。”宋時窈眼皮低垂,盯著地上瞧。

宋父見此,循循善誘道:“不論發生何事,窈窈隻管說出來,有我們在,總歸不會讓你受委屈。”

宋時窈依舊猶豫。

直到心思細膩的宋母點破了她:“窈窈,你是在擔心有人在我們的飯食中動手腳嗎?”

宋時窈倏然抬首,撞入宋母溫柔的視線,又聽她一聲歎息:“無緣無故,你又怎會突然非要來找我們一起吃飯,風雨無阻,現在又半夜找人蹲守在東廚,興師動眾地抓形跡可疑的馮嬤嬤。窈窈,不管是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也能一起想想辦法,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擔著呢?”

終於,宋時窈的眼前漫上一層水霧,模糊了視線,重生以來的擔驚受怕和所有的委屈在頃刻間爆發,情緒如浪湧席卷,她感覺自己像是浪頭之上被打翻的一葉小舟。

她眨眨眼將眼淚逼了回去,聲音還帶了些鼻音:“阿爹阿娘,我做一個夢。”

宋時窈坦誠地將前世父母中毒的事情以夢的借口說了出來,其中刻意隱去了她與魏然的交易與婚事,後來的事亦草草帶過,隻因她嫁去了魏府,魏家有心阻撓下,家中的事她便不怎麼了解了,唯有從下人口中聽說到的隻言片語。

這場所謂的夢對她而言是刻骨銘心的前世,可對旁人,不過就是天真無邪的宋家小娘子深夜夢魘的一場怪談,又能有幾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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