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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明顯的舉動,孟知尋自然也瞧在眼中,她打量宋時謙一眼,在宋時窈互相介紹後禮數周全地問好,麵上掛著如舊的溫婉笑意。
“孟姑娘剛巧在府中,不如一道進來,人多總歸也熱鬨。”宋時謙立馬斂了表情,正色道。
宋時窈在一旁看得簡直歎為觀止,她這個做妹妹的從來就沒見過宋時謙這麼正經地說過話,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
她立在一邊搖頭暗自感歎:“世風日下!”
孟知尋並沒有展現出過多的驚訝,依舊推辭:“多謝宋公子好意,隻是天色不早,舅舅舅母還在國公府等我回去用飯,不便多留,不如改日再敘。”
這一回,還沒等宋時窈挽留,孟知尋已轉身離去,留下一道纖弱單薄的背影,柔且韌。
宋時窈揮手打斷宋時謙追隨著孟知尋背影的視線:“彆傻站著了,知尋姐姐都已經走了。”
宋時謙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窈窈,你想不想要一個嫂嫂?”
“跟我有什麼關係,不應該問你自己想不想成婚嗎?”
話到此處,宋時窈卻想起了徐蓁,忽覺憐惜,真不知道她看上了宋時謙什麼,哪裡值得她月月年年地念著。
“也是,你這種小丫頭哪裡懂這些?”
宋時謙手一背,老神在在地邁開步子走了。
“我怎麼不懂了?”宋時窈冷哼一聲,不服氣地追了上去。
*
清遠侯府,
這兩日魏家的氣氛愁雲慘淡,魏老夫人整日守著自己的親兒子,對魏然沒有一個好臉色。
而魏然最近因事奔波,也顧不上府內諸事,這會兒好不容易得閒正靠在椅背上小憩,倦色爬上眉間,頗為憔悴。
前些日子在廣弘寺那場雨澆得他當夜就患上了風寒,撐著沒用藥,一直病到了今天。
魏然剛壓下嗓中的悶咳,前來複命的親信便出現在了門外,俯身行禮,手中還提著一串藥包。
魏然微掀眼皮,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回侯爺的話,大公子雖至今仍昏迷在塌,卻已無性命之憂,但那雙腿八成是保不住了。”
一道厲色從眼底滑過,魏然麵容依舊沉靜,繼續問:“都換成我們的人了嗎?”
親信點頭應是。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闔眸沉吟:“想法子讓他繼續睡,隻要治不死就行,剩下的他們自己看著辦。”
此話一出,親信的心中便有了定論,清遠侯這是想要大公子不好過。
閉上眼,魏然還是能想起那天廣弘寺內,兄長在自己麵前的場景。
魏老夫人信佛,自己的親兒子卻是體弱多病的德行,每逢換季變天總要得場大病,多少大夫都瞧不好。
這次自然也是因大公子病了多日都不見好轉的緣故,魏老夫人神神叨叨地要求魏然將人送上山,說是在佛祖庇佑下,這病才能好。
魏然自然不屑與她爭執這些事,便允了清遠侯府闔府上下去廣弘寺祈福,連一向不愛搭理這些事的魏然也破天荒地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