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要喜歡魏然了。”
在那天傷心透頂的啜泣聲中,安樂終於給自己這段暗中固執多年的感情親手寫上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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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安樂與孟知尋特意瞞著,宋時窈對此一無所知。於她而言,前世所有悲劇的源頭已被成功鏟除,心中跨不過去的坎在魏然離京這日轟然塌陷為平地。
父母兄長皆在,這些陰謀之事自然輪不到她來操心,她這輩子隻需要快樂無憂地做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宋府小娘子就夠了。
魏然的事情雖已了無懸念,可宋時窈麵前還擺著另一件棘手的問題——陸淮序。
自那天晚上他醉酒翻窗表明心思後,宋時窈已經有幾天沒見到他,她曾拐彎抹角地問過父親,但宋父睨了她一眼不答。
反而是旁邊的宋母開口:“窈窈,你覺得淮序這孩子怎麼樣?”
宋時窈不明白其中含義,隻含糊其辭:“他不就那樣嗎?人還不錯。”
宋父宋母得到這個回答對視一眼,才告訴她:“淮序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再過兩日才能得閒。”
宋時窈若有所思地輕“哦”一聲,陸淮序原來是忙於公務啊,她還以為他那天說完之後就後悔了呢。
她前些天瞞著宋時謙把小白從國公府接了回來,偷偷養在自己院子裡,導致她現在去國公府找陸淮序都沒有合適的借口。
不過,宋時窈好像忘了,從前她去國公府跟進自己家門一樣,從來都沒找過什麼借口,現在不想出一個正當的理由,反而覺得不自在。
如此想著,宋時窈忍不住戳了戳趴在桌上曬肚皮的小白,嘴裡嘟囔著:“早知如此,就該讓你一直纏著陸淮序。”
小白被這動靜驚擾,但隻是扭了下毛茸茸的身子,抱著宋時窈的指尖用腦袋蹭。
倒是很會討人歡心。
宋時窈笑了,看來在陸淮序那裡養得不錯。
這段時間,宋時窈仔細思考過兩人之間的關係,將他們之間相處的一點一滴追溯過去,她才發覺,她對陸淮序,可能,也許,大概,是喜歡的。
那些下意識的擔憂與親近騙不過自己,吵來鬨去這麼多年,陸淮序惹她生氣的次數不計其數,有過冷戰,有過鬥嘴,可唯獨沒有真正鬨掰的時候。
宋時窈曾將陸淮序定義為最容易吵架的朋友,這兩天想了一番才發現她與陸淮序之間是不一樣的。
在朋友麵前其實遠沒有在陸淮序身邊時放鬆,那些刻意掩藏起來的小脾氣小性子,隻有跟陸淮序在一處時才會顯露出來。
宋時窈莫名回憶起上輩子,在臨死前最後一瞬,走馬燈的回憶不斷在腦海中閃現,想起來最多的竟是她與陸淮序互相鬥嘴互掐的場麵。
年少舊事一一在眼前掠過,最後定格在少年郎恣意瀟灑的背影。
是陸淮序。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往事浮上心頭,人心終究騙不過自己,當任何與陸淮序沾了一點邊的東西在宋時窈耳邊提及時,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有跡可循,她早早就喜歡上了陸淮序,在她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輩子。
真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