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不知道秦瑤臉上為什麼會露出那種肉疼的表情,但是他自信能請得起她。
誠意滿滿道:“我知道你貴,但沒打聽過,所以你開個價。”
秦瑤盯了他一會兒,滿眼遺憾:“不好意思,我現在對金錢不感興趣。”
白鶴不放棄,拋出誘餌,“你哥哥在西北的鹽礦並不算安穩。”
秦瑤心頭一凜,沒有接話,等著他繼續說。
“所以此次你我交易要是能夠順利完成,我可以保證你哥哥在西北的鹽礦生意能夠做得長長久久,順順利利。”
話說到這,他有意頓了一下,惟一暴露在外的兩隻銅鈴大眼看著秦瑤,似乎對此次交易勢在必得。
秦瑤麵上僅存的一絲客氣微笑瞬間收斂,輕聲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模樣,半夜進我家,我就算把你殺了也沒有人會知道?”
白鶴下眼瞼極快的顫了幾下,很快又恢複鎮定。
他當然知道冒然來訪有多危險,就連派手下人過來提前探查,也隻敢讓他們在秦瑤家對門的巷子裡遠遠看著,不敢靠近。
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是顧不了個人性命的。
“我來時手下幾名心腹都知道,天亮前若是看不到我從這院裡走出去,自會有人為我報仇。”白鶴篤定道。
秦瑤嘁了一聲,視線忽然轉到廳內小桌上那盤沒吃完的西瓜上,她突然問:“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白鶴困惑的瞅她一眼,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但秦瑤還是走過去,把一盤切好的西瓜端給他,“吃兩口?”
白鶴下意識要拒絕,秦瑤嗤笑說:“放心,我沒下毒,隻是這瓜隔夜了就酸了。”
所以她秉承著不浪費的優良傳統,大方將剩下的瓜送給他吃。
鮮紅的西瓜被切成四方塊,堆疊在白色的瓷盤中,燭光一照,顯得晶瑩剔透,甜美多汁。
從傍晚就在秦瑤家牆根底下蹲著的白鶴艱難的咽了咽嗓子,還是摘下臉上黑巾,拿走了秦瑤手上的西瓜,拿著銀叉,速度極快的吃完了盤裡的瓜,還她一個空盤。
秦瑤手一揚,盤子輕飄飄的落在了廳內桌麵上,力道控製到了極致,甚至沒發出聲響來。
饒是知道她厲害,白鶴還是暗暗吃了一驚。
“你走吧。”
東西吃完,秦瑤立馬抬手送客。
白鶴一愣,“你!”
秦瑤抬手示意他彆說話,抱臂道:“都是打工人,我理解你的立場,但眼前這局勢清晰明了,我不幫必敗之師。”
“對了,國師跟你們殿下不是一夥兒的嗎,你怎麼不去找他?難道你們鬨掰了?有間隙了?”秦瑤還不忘上眼藥,半是調侃半是試探。
白鶴一張臉瞬間黑了下來,並沒有搭理她的挑撥離間。
但她那句必敗之師,卻精準踩雷。
“你說必敗之師?”白鶴的聲音從嗓子裡低吼出來,怒目圓睜,一副要錘死秦瑤的架勢。
他們殿下才是正統!
如今聖上隻剩下太子這一個兒子了,即便在豐王這件事上殿下一時犯了糊塗,卻也不至於失去聖寵,怎麼會敗!
他不用開口,光是看那豐富變幻的表情秦瑤就猜得出來他在想什麼。
還是那句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她今天心情不錯,好心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