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瑤不算。
她心情一點也不沉重,因為她剛剛想開了。
這個時候還沒回來的民夫,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已經無了,還是不知道被埋在什麼地方的那種。
更有甚者,都沒有埋,而是爛在某處,被野獸啃食得隻剩幾根白骨。
劉琪高大又能乾,這個年輕人秦瑤是很喜歡的。
但人死不能複生,隻能安慰的拍拍老村長肩膀,節哀。
村長一臉懵,“秦娘子,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你家劉季啊?”
老人家突然想起來,當時征調民夫時,秦瑤是全村唯一一個,主動過來填寫名字的人。
其他人,要麼是他催促,要麼就是一臉無奈,根本不想去服徭役。
秦瑤還要在村裡混呢,哪能背上一個謀殺親夫的嫌疑?
立馬解釋:“擔心啊,可擔心也沒用,我不過是自己安慰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罷了。”
村長的疑慮這才打消,歎息道:“你也是個苦命人。”
秦瑤暗暗挑了挑眉,她哪裡苦命了?
自從放棄劉季這廢物,她現在是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吃嘛嘛香,一頓能乾五碗飯,一覺睡到天大亮!
如果還能不種地當個地主婆的話,人生就圓滿咯。
秦瑤騎馬在前,村長和眾人乘坐牛車在後,幾人從中午走到傍晚,趕在落日前進了開陽縣縣城。
上次來,秦瑤還覺得人少了不熱鬨。
這次進城,可能是回來的人多了,感覺很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應該是哭哭笑笑的聲音多了起來。
回來了的,自然是笑。
回不來的,全部聚在衙門大門口,等著死亡名單貼出來。
村長把五個村民安排在一家茶館裡,招呼上秦瑤,兩人一起去了縣衙隔壁的小院。
一個青年官差打開門,放兩人進門,隨後立馬將門關上。
官差認得秦瑤,驚訝喚了聲秦娘子。
倒是秦瑤記憶裡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影子,有些狐疑的望著對方,“您是?”
官差苦笑一聲,說他叫周正,先前跟隨秦瑤一起去過魚化山剿匪。
秦瑤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其實根本不記得。
周正不在意這些細節,知道村長過來是為了什麼,請兩人進屋坐下,倒了兩杯熱茶,這才說:
“劉琪那小子我安排在上官烈手下,這可是個老將了,經驗充足武藝高強,從前跟隨他的運糧隊基本都能化險為夷,所以人應該還在路上。”
“況且我這也並沒有收到劉琪的名字,姨父你彆擔心,沒準過幾日那小子就回來了。”
秦瑤聽見這一聲姨父,心道原來村長還有個在衙門當差的侄兒啊。
周正又看向秦瑤,“秦娘子家中也有人去了運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