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頷首,看了村長一眼,見村長示意她大膽問,便道:“我相公叫劉季,也和運糧隊一塊兒走了,但現在並沒有回來。”
“咦?”周正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想了一會兒,驚道:“巧了,這人我見過的,是不是長得特彆俊的一個書生,年紀稍小我一些?”
秦瑤詫異看向他,點了點頭,“對,臉長挺好。”
周正立馬就衝秦瑤露出一個你放心的表情,“跟劉琪在一隊呢,都在上官烈手下,沒準兩人結伴一塊兒回來,還在路上。”
還有一件事周正沒說。
那就是他之所以把人安排到上官烈手下,是因為自己拿了人家五文錢的好處費。
拿錢辦事嘛,又都是劉家村裡的人,當然要照應一二。
“我倒是沒想到,他是秦娘子你的相公。”周正比秦瑤還吃驚,他以為秦瑤這樣的剿匪女英雄,應該配個比她更強悍的男人才壓得住。
誰想到,她相公居然是個柔弱書生。
村長又問了其他五人的消息,周正神色一沉,“名單上有,咱們劉家村的我特意看過,正好八個人名。”
村長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那五家這個噩耗。
但知道孫子可能沒事,心裡到底還是鬆了半口氣,請求周正在衙門裡幫自己多留意,要是在城裡見到回來的劉琪,或者是名單上出現,第一時間告訴他。
周正安撫道:“姨父你多想了,劉琪那小子人高馬大的,肯定沒事。”
“你就回去等著吧,過幾日人就回來了!”
又衝秦瑤淺淺一笑,示意她也彆憂心,他覺得劉季那人看麵相很機敏,大概率死不了。
他不說這後麵一句還罷了,說了後麵這一句,秦瑤整個人都不太好。
村長兩人隻當她憂心,滿眼同情。
從周正家離開,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周正本來要留二人在自家休息一晚,因為茶館裡還待著五個村民,村長拒絕了。
秦瑤跟著村長,兩人神色凝重的回到茶館,還沒開口,五人就已經從他兩的神色中得到答案,一個個低下頭,沉默著紅了眼眶。
城門已關,今日趕不回去了,秦瑤把人帶到範掌櫃家的酒樓,開了個大通鋪和兩間單人房。
五個村民睡通鋪,她和村長各一個單人間。
村民們表示等回村就把房費給秦瑤,秦瑤擺擺手,算了,今天她請客。
都是一個村的,他們家裡的妻子和兒子都在她水車廠做工,作為老板,該大方的時候秦瑤絕不含糊。
於是幾人道了謝,又囫圇吃了點東西墊肚子,便心情低落的回房休息了。
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村長心裡也不好受,加上現在還沒有劉琪任何消息,和秦瑤一起坐在大堂角落裡,硬要找她分析劉琪、劉季二人此時大概走到何處。
這不分析還沒什麼,一分析起來,秦瑤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劉季大概率沒死。
他走時準備充分,禦寒衣物帶了、厚底鞋也帶了,蓑衣鬥笠都沒落下。
如果不出意外,從開陽縣到玄月關這一路都不會有事。
唯一有可能讓他喪命的地方,就是玄月關外。
劉季這人武功沒有,智商卻在線,他順走了她的匕首,如果隻是躲藏防守,被敵軍捅死的概率最多百分之五十。
還有一個讓秦瑤無比頭疼的點,劉季這家夥閃避技能在她的日日捶打之下,已經練得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