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歲的秋天,她來到這裡。13歲的秋天,她就可以離開了。
吃過早飯,背好女人給她裝的花卷,也就是她的午餐,涼溪一個人離開了家。路上有不少孩子跟她一起上學,但涼溪看著灰蒙蒙的天,沒有任何想要跟彆人交流的**。自然,彆人也都唯恐避她不及。
在上一個試煉場景中,她生活在荒島上,時時刻刻要為吃的發愁,剛開始的那兩天,還要小心島上的殺人凶手。到了安全的通道裡麵,又開始擔心萬一出意外,她沒辦法離開那個試煉場景,最後就隻能被困死在通道裡麵。
發愁著種種可能,涼溪沒空多想彆的。但現在,變成一個10歲的孩子,她除了讀書之外,沒有任何事情要做。偏偏她如今要學的知識,她早就已經爛熟於心。百無聊賴之際,也就隻能想一想那個神秘的聲音了。
那是什麼人在說話這樣的試煉究竟有多少回等到她順利地完成所有試煉,會有什麼收獲和結果
涼溪不止一次地企圖跟那個聲音對話,但不管是她一個人的時候悄悄開口說,還是在腦海中想,那冰冷的女子的聲音,就仿佛隻是涼溪的耳朵幻聽一般。那隻出現過兩次的聲音,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她死了之後,突然得到了這個機會,那麼,有沒有人跟她一起參加這個試煉發起這個試煉的人又是誰他想乾什麼讓他們通過這樣的試煉之後,又要他們做什麼
從小長在孤兒院裡,她稍微懂事一些之後,就開始用各方各麵的知識充實自己的頭腦,增添自己的價值。她學習從來很用功,能工作了之後,找的各種兼職也做得很好。她的人生一絲不苟,規矩辛苦的沒有一點波瀾,還真是頭一回,她對一件事如此好奇。
沒有人知道走在街上,看起來跟彆的孩子差不多的一個小女孩,究竟在想怎麼樣的事情。涼溪的那些同學也不知道,自己的同學已經換了一個人。他們隻覺得這個殺人犯的孩子跟上個學期一樣,沉默、孤僻、奇奇怪怪。他們大聲笑著叫著跑過涼溪,揮灑著小孩子總是過於旺盛的精力。
路途並不遠,也就是一刻鐘而已,涼溪看到了校門。
走進她五年級二班的教室,涼溪又獨自坐到了她昨天來報名時坐的位置。
英語晨讀、語文背誦跟她念書的時候一模一樣。昨天那個已經有了幾根白發的男老師進來,習慣性地向坐在第一排的一個男生揚了揚下巴,接著掃了眼班裡他的學生,便出去了。
這位年紀大了的男老師,好像帶了他們不止一年,班裡的學生都很有默契,齊刷刷地掏出了語文書。坐在最前麵的男生開了個頭,大家便齊聲朗讀起第一課的內容。
昨天晚上有預習過,或者是暑假裡麵早就借了高年級書看的好學生們,朗讀得流暢自然。不過,就涼溪現在的位置,她隻能聽到前、左磕磕巴巴的讀書聲。規規矩矩讀不了兩分鐘,就又開始說起話來。
剛剛開學,學生們的心都沒有收回來。早讀離結束還遠著,整個教室後麵的說話聲就已經大過了讀書聲。
涼溪不是他們的班主任,一點兒都不因為這樣的情況發愁生氣,相反,她倒是有點懷念。
無聊地捱過了早讀,上課的鈴聲響起,涼溪歎了口氣。看樣子,她要找些彆的書來,在上課的時候偷偷的看一看。抱著這些小學教材,聽小學老師在講台上教學一天兩天還能忍,時間長了,不是折磨人嗎
第一堂課就是語文,那個有白頭發的男老師,就是他們的語文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