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寵妾的自我修養(十九)(1 / 2)

“你有這種本事,實乃我大陶國之幸!”

康寧伯的雙手搭在她肩上,涼溪微呆,怎麼價值一下子上得這樣高?

見她呆呆傻傻的,實在不像有野心有盤算的人。康寧伯心下計較著,索性開門見山了:“不知你可願入宮?”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出來,涼溪的臉是白了,心中卻在道果然。

見她有本事就想把她送進宮,是康寧伯對皇帝忠心,還是她的存在瞞不住皇帝?

“奴婢不願意!”

心中在揣測著進宮的好和壞,但嘴巴是不能講的。涼溪臉色發白,要站起來,卻被康寧伯死死按著。她抿著嘴搖頭,從沒有如此堅定地提出異議。

見涼溪連他為什麼說這句話都還鬨不明白的時候,就斬釘截鐵地搖頭,康寧伯的心情又放鬆了些許。

他確實是敗類中的敗類了。沒想到,對著他這麼一個人,竟然還有女子一往情深!

涼溪的眼圈已經紅了,她滿麵惶恐和傷心。

康寧伯問道:“為何不願意?你可知入了宮之後,就憑你的這一樣本事,皇上至少也會封你一個妃位。”

“奴婢沒有那個當娘娘的福氣!奴婢……奴婢不願意進宮!”

進不進宮其實由不得她,最終還是要看皇帝的決定。但現在,她要把口頭上的意思做足了。

“莫哭!既然你不願去,等宮裡來人後,我求陛下讓你留在我身邊!莫哭了。”

康寧伯更加放心了,手指擦掉涼溪的淚珠,他迅速結束了這個入不入宮的話題。

“你以後就在這兒住著吧,彆再回後院了。”康寧伯指了指自己書房裡的臥榻,道。

“奴婢……”涼溪又要說不敢了。

“不要說不敢了。還有,你是我發話抬的姨娘,總是奴婢奴婢的,像什麼樣子?”

之前在夫人麵前“奴婢”了好幾個月,也沒見你說像什麼樣子。

涼溪暗自撇嘴,麵上卻依然有些躊躇。康寧伯帶上了十二萬分的耐心問道:“可是不願住到前院裡來?”

涼溪瘋狂搖頭,半晌,才弱弱地把自己的聖母小心思說出來:“奴……”

收到康寧伯的眼風,涼溪馬上改口:“妾身在夫人院裡也還好。夫人歇息時要人站在床邊守夜,妾身會畫那些東西,不吃飯不睡覺也沒什麼。彆……彆的姐姐妹妹們……”

注意著康寧伯的眼色,涼溪幾句實話說得磕磕巴巴的,就生怕他生氣。

康寧伯再一次十分認真地打量了麵前這張與他夫人肖似的臉,嘴巴微微一動,難得講不出什麼話來。

他不是傻子。他夫人為難後院裡的那些女人,他都知道,也明白她的想法。他本就心疼她,後院裡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妾室,本來就是擺設。就像多寶架上擺好的花瓶,他夫人隨手打碎了,丟掉了,又算是什麼大事?

所以,夫人嫁進來幾個月,每個月府裡都要往外麵抬死人。他隻當什麼都沒看見,可是方姨娘……

難怪,就說好幾年連院子都不愛出的人,怎麼就趕著搶著要到主母院裡來受罪。

她難道是覺得反正自己會畫符,耐折騰,所以便“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了?

這世上還有這種人嗎?

像是從未認識過涼溪一樣,視線已經讓她開始無措的時候,康寧伯道:“你若是擔心這些事,我替你去說。你有這天賜的本事,能救的人,遠遠不止後院裡那幾個。眼光要放長遠一點。”

眼光又短又近的人懵懵地點了點頭,同意了以後住在書房。

她真是遠不如小鴨鴨。來這個任務世界,再等幾月都快一年了,這才算是剛剛打開局麵吧。

住在書房,看看康寧伯背地裡都在做些什麼事情,這當然好。可涼溪總是覺得夫人和侍畫昨天出了點什麼事,她越想,越是抓心撓肺地想知道。

可惜,目前是沒有可能了。

康寧伯又好奇起了涼溪所說的那讓她能夠不吃飯不睡覺也沒什麼的符籙。涼溪掏出兩張給他看,聽他問道:“你夢裡的師傅,可有說過這畫符的本事能否外傳?”

這是想學?

“沒有。爺想學嗎?”

康寧伯淡然一笑,太著急會令人反感,他不急:“怕是沒有那個緣法。”

“不會的。”涼溪倒是急了,“妾身都能學會,爺肯定是能學會的。”

“唔……若是你願意教的話,可以試著畫兩張。不過,不急這一天兩天。你先在這兒住著,大約今明兩日,宮裡會有人來。到時再看吧。”

康寧伯隻有爵位,並沒有官職在身,但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皇宮。涼溪沒有多問,康寧伯便主動道。

“我與深宮來往密切,你,不問問為什麼嗎?”

“妾身不敢問。”涼溪搖頭,續上一句道,“但不管爺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昨日那種事……”

她沒有再說下去,一雙最是與顧雪枝相似的眼睛,含著盈盈的一汪情意注視著他。康寧伯忽然有些難以與她對視,彆過了臉去,道:“放心!不過第一次沒有防備而已。再說了,日後,我不是有你了嗎?”

涼溪雙頰上的紅霞還並沒有褪儘,聞言,霞光又慢慢地映紅了她整張臉。

康寧伯確實放了心,他出去了。

康寧伯沒有丫鬟,前院裡沒有女子。書房裡可供休息的床榻,隻有涼溪自己來整理。她打開了窗,映入眼簾的是書房後一片小林子。天空藏在枝葉後麵,從窗子探出頭去,隻能看見一條從東邊轉過來的沒入樹林的石徑。

以後,她離開這個書房的機會應該不多了。

她一直有鍛煉身體,可是伯府中的護衛能不借助任何物體,也不需要助跑,單靠兩條腿就輕鬆地躍上牆頭的本事,讓她堅定了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隻是一個羸弱女子的想法。

她沒有武力,厲害之處隻有符籙,又對康寧伯一往情深。隻要時間稍微久一些,康寧伯即便是再謹慎,總也會信她了。

被關在這裡給人家辦事,她唯一能夠收集外界信息的渠道,也就是康寧伯了。如果人家不相信她,隻從她手中要符籙的話,這一步棋就太蠢了。

涼溪等待著證明自己的機會,這個機會,當天晚上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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