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寵妾的自我修養(二十)(2 / 2)

“子悟啊!朕……”皇帝都有些無顏以對了,“著實對不住你!”

康寧伯一聽就知道他什麼意思,道:“微臣惶恐!皇上大可放心,微臣定不會讓方歌生出二心!”

“那你……”皇帝話沒有講完,便長歎一聲。

“子悟,你可怪朕將她指給了你?”

康寧伯一時思緒萬千,情緒紛湧,竟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道:“皇上還替臣惦記著這些小事,臣感激不儘,怎敢生怨?”

他確實無怨的。如果不是一卷賜婚聖旨,他不可能娶得到心慕之人。可,逼得她尋死,恨得她判若兩人,又實在讓他後悔萬分。隻盼皇上從沒有下過這道聖旨,他獨自在暗影中,草草一生也就算了。至少能夠看著她嫁得如意郎君,一世歡馨。

“朕是想著,你到底並非麵上那樣不堪,也定會對她好,才下了那道旨意。覺得你二人磨合一段日子,她總知真心為何物,日子便能過下去。等到以後,朕定給你一個風光封賞,她便知自己沒有嫁錯人。子悟你這半生苦,到老來總能消解。但……”

康寧伯府中到處都是皇帝的人手,他與妻子的關係如何,包括新婚之夜的難堪等等事,皇帝都一清二楚。

講到這裡,皇帝也再說不下去。二人沉默良久,皇帝才道:“過不得三年,你也年近而立。不論嫡庶,總是要給郭家留個後的。”

“是……微臣遵命。”

皇帝繞過這些後院之事不再提了,問道:“你此次遭襲,可看出對方的來路了沒有?”

“不曾。隻是覺得,不像江湖上那幾家。”

皇帝沉吟片刻,道:“朕的老師父怕是有所察覺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如今有了方歌……隻是子悟,雖說朕看那方歌對你一往情深,但她進府前後的事,還是要再去詳查。”

“是。”

……

涼溪在凳上坐著,見康寧伯又回到書房了,她“噌”地站起來。童公公甩了甩拂塵,向康寧伯一弓腰,走進地道去。

書房中就剩他們二人了,見康寧伯隻盯著她瞧,涼溪不敢去直視他,垂頭絞著手指呈害羞無措狀。

他們兩人確實沒有很多話題,最後還是涼溪先說:“夫人昨晚回來時,麵色很是蒼白,連著侍畫姑娘臉色也不好看。妾身不知發生了什麼,老爺還是去親自問一問得好。”

康寧伯微愣,反應過來後微微搖頭,捉住她的手臂讓她坐下後道:“你想我去夫人那裡?”

涼溪一時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正在考慮時,康寧伯又道:“可我今晚不想過去了。”

康寧伯一臉落寞,苦笑。

“她總是恨我,還是怨我,過去隻是讓她難以睡安穩,再說我也……”

康寧伯未再多說,長歎一聲,隻讓涼溪自去休息。他離了書房,不知到何處去。

也不知他跟皇帝悄悄地商量了些什麼,涼溪也沒提醒康寧伯,她是不需要睡覺的。書房裡麵,應侍衛早早地就給她準備好了許許多多畫符材料。涼溪點上燈,看了兩個時辰的書後,感覺精神緩過來了,便走到桌前畫好一張符,臉色又立刻發白地坐下來繼續看書。

涼溪醒了一夜,第二天清早,不見絲毫倦意。早飯也沒有吃……

應侍衛暗自感歎著這與辟穀、將打坐當做休息的神仙有何不同。他早上帶了兩個護衛來見涼溪,應該是相當有地位,相當忠心的兩個人。

他們是一男一女。涼溪認識了之後,男的便躲到不知何處去了。女的則守在門外,說讓涼溪有什麼吩咐隻管叫她。

伺候了夫人那麼長時間,她終於又開始過被人伺候的日子了。

在涼溪自曝本領之後的三四天,康寧伯都沒有再來過書房,當然也沒有去過後院。守在門外的女子名叫花影,她特意給涼溪講了他們主子這幾天的行蹤。

“主子之前在聽香茶樓遭了殺手,這幾日正在查呢!想來過不了幾天,就能有結果了。”

花影低估了她的主子,就是這一天晚上,康寧伯回來了。

他這次沒有受傷,不過明顯的兩三天沒合眼的樣子。胡茬和眼中的紅血絲令他瞧著有些憔悴。涼溪連忙拍了一張符,讓康寧伯一下子變得清清爽爽、乾乾淨淨之後,她聽見:“歌兒,之前聽你說,你有那種可以讓人說真話的符籙?”

涼溪被這個稱呼麻了一下,紅著臉點了點頭。

康寧伯帶她走進密道的時候,涼溪的一顆心漸漸放下來。

看樣子,她之前是想多了。

還以為康寧伯什麼都不會讓她知道,會拿上符籙去自己操作的。結果,這些人對會畫符的大師還是蠻尊敬的嘛!

“現下我們活捉到一個可能知曉當日那些殺手蹤跡的人……”康寧伯抓住涼溪的雙手,“歌兒,此人便交給你了!”

涼溪有點難當大任的慌張,口中卻問:“就是幾日前將您傷成那種模樣的殺手嗎?”

見這小女子溫溫軟軟的眸子裡竟然現了些凶氣,康寧伯沉默一瞬,點了點頭。

涼溪馬上因為仇恨和怒火鎮靜了下來,她問:“老爺,此人可有習武?”

“應當會些。怎麼?有妨礙嗎?”

涼溪點頭:“嗯。武藝高強之人年長月久的練習,練武時吃的苦頭,也能磨練心智。單單靠一張符籙,恐怕不行。老爺可以找大夫抓幾樣有迷神作用的藥材,先煎了讓他吃了,再問話就要容易些。”

涼溪這模樣熟練地似乎她以前還問過彆人的話,康寧伯心下有些懷疑,卻也沒有多問,隻照著涼溪的吩咐做事。

地道裡麵也不知有多少處暗門,康寧伯這一次沒有帶她去之前見皇帝的地方,而是在半路就開了一扇小門走進去,到了一個小小的刑堂。

四麵牆上光溜溜的,地上隻擺著一桌一椅。桌子前麵有一個被捆紮得結結實實的肉團,塞了嘴巴,瞪著眼睛。看到康寧伯帶著一女子來,明顯一呆。

該肉團粗粗矮矮,相當肥壯。他滿臉橫肉,即便瞪著,眼睛也還是顯得很小。

他“嗚嗚”叫著,身軀在地上顫動。康寧伯置之不理,不知什麼時候扶上了涼溪的肩膀,輕聲問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小女人道:“可是害怕?”

“問話的時候能有幾個人在?可要我在這兒守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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