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寵妾的自我修養(二十五)(1 / 2)

“你告訴她的時候,切記要婉轉一些。”

“是”

劉老大夫微微發寒的心,就因為這一句話,再度回暖。

小應為了主子,可以不惜性命。這些年的不二忠心,若是連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也比不了的話,他們這些為主子辦事兒的人,也就要想一想以後的去處了。

劉老大夫做事麻利。大年初四,康寧伯府中煞風景地死了人。

“夫人,侍書姑娘體內餘毒反複,老身實在無能為力。”

顧雪枝並不是很關心侍書的死活,於她而言,侍書死了,她倒要輕鬆些許。昨天之所以會去看侍書,不過是想問她,應侍衛究竟是不是她與彆人裡應外合弄出去的。結果私下裡無人的時候,侍書也隻是搖頭。

既然不是能夠幫她一起整死康寧伯的人,顧雪枝便不願多搭理了。不過,麵子上的情分還是要走一走的。

“昨日不都說好了嗎不是說醒過來就沒事了嗎”

侍畫她們三個人是真的痛心,一聽此言,並不懷疑劉老大夫。幾個人扒在床邊,見侍書已經隻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不由都落了淚。

劉老大夫左告一句罪,右致一句歉,胡子已經花白的人,在一群女子的哭聲中連連彎腰。

因為正值大節,一個奴婢的死,實在不能過於聲張。侍書的喪事一日匆匆就辦了,棺材在夜裡被抬出後門。涼溪在書房等著,花影急匆匆地打門外闖進來,連門都忘了關就道“姨娘人已經到密道裡頭了,姨娘快隨我來”

花影扯著涼溪走得飛快,她們這次不去刑室,昏迷的侍書被關在一處乾淨屋子裡。

涼溪到了,劉老大夫衝她一拱手,默默退出去。花影往屋中的木榻上掃了一眼,跟著劉老大夫一同出去,隻剩下康寧伯。

“老爺”涼溪提醒了一句,見康寧伯仍然不走,便道,“老爺若是想在一旁聽,便略站遠一些,中途不要說話就好。”

康寧伯不出去也挺好的,讓他在現場看著聽著,他所鐘愛的女子的丫鬟,究竟是怎樣的人。

侍書身上有傷,該灌的藥,劉老大夫肯定全都已經灌下去了。涼溪貼好符籙,熄了燈,直接問道。

“你身上的傷是何人所為”

“不知”

涼溪眼皮跳了跳,檢查了一下符籙有沒有貼好。

“你可看見傷你的人了”

侍書道“看見了。”

這才差不多

康寧伯的呼吸微微一重,侍書之前跟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人什麼模樣”

“看不清楚。他蒙著麵呼”

榻上的人忽然躁動起來,呼吸長長短短沒有節奏,涼溪連忙安撫“沒事。不要緊張,沒有人會怪你,你沒有錯放寬心。”

“不不”

侍書抽抽噎噎地哭起來,涼溪一直溫言安慰著她,什麼都沒有再問。等到她情緒平複後,又新貼了一張符籙。

每次問侍書話的時候,都要出意外。

“你可知道那蒙麵人是誰派來的嗎”

“不知。”

哭過之後,侍書要平靜多了。她回答的聲音甚至跟涼溪一樣不急不徐。

“那你知道會有人劫走他嗎”

康寧伯大氣也不敢喘,直到聽見侍書短短的兩個字。

“知道。”

腦子裡仿佛有一道雷,劈開了所有僥幸的迷霧。康寧伯一時間有些站立不住,腦中浮現出顧雪枝的模樣,一顆心比他發現應侍衛消失之後更為慌亂。

他不敢讓涼溪去審侍書的原因,就是怕真的問出些什麼來。

侍書隻是個丫鬟,許多事,她根本不敢自作主張。那麼

房中一片靜謐,有拳頭攥得過緊後,骨節發出的“咯咯”聲。

涼溪繼續問“你是故意引他到無人的地方的嗎”

“是。”

“誰讓你這麼做的”

房屋角落裡的呼吸聲頓時一停,侍書說了“老爺”之後,康寧伯才開始續上呼吸。

不過,老爺是誰

“是顧尚書嗎”

“是。”

康寧伯的氣息又亂了。

顧尚書讓府中丫鬟去劫他女婿的侍衛他女兒怎麼可能不知道

涼溪考慮了一下,沒有問夫人是否與這件事有關。萬一沒關係,康寧伯倒是有了繼續對顧雪枝好的理由。如果有關係

涼溪覺得,以康寧伯癡情的程度,這一件事應當消不了他的念頭。還不如就讓他自己私下裡去猜,去懷疑,去失望,日子久了,感情總能慢慢磨掉。

“你對他動過心嗎”

侍書幾乎毫不猶豫地道“有。”

“那為何要騙他”

“我父母兄嫂還是顧家的人,我這一生便都是顧家的人。我總不能為了他,不管家中的七口人。”

“什麼時候開始騙他的”

“我覺得他不尋常,整座伯府都不尋常的時候”

涼溪隨後又問了侍書,她怎樣跟外頭互通消息。將這伯府中為她所用,也就是為顧尚書府所用的人全都記下來。除此外,還有許多零零碎碎、有用無用的信息,涼溪全都記在腦中,康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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