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那個男人吃的是什麼, 蘇憫心裡隱隱有猜測,最大的可能是屍體。
因為這個小島上似乎不缺屍體, 雖然不知道這些屍體是從哪裡來的。
陳星洲說:“咱們會不會挖出來屍體?”
蘇憫實話實說:“很有可能。”
陳星洲一邊撥拉著地上的土,一邊猜測道:“我覺得這個島上的人都有怪癖,他們會不會每次都把來這裡的外人給宰了,然後定時吃掉?”
或者不喜歡吃的就拿去喂魚。
這樣想想好像邏輯很通,但是似乎又太簡單了。
蘇憫將今晚的事情提了一下,“那口水井何叔說的不一定是真的,新娘子結婚應該是在我們住的地方,不應該在何叔住的那裡投井自儘。”
除非何叔和新娘子有什麼關係。
陳星洲愣了會,突然震驚道:“難道我們睡覺那塊地方牆裡麵的是真正的新娘子?”
蘇憫微頓,“你說的有可能。”
他之前沒往這裡想過,如果何叔提到的人和事情是存在的, 也許他們那牆裡的是新娘子。
而何叔那口井被封的理由就有待商榷了。
半真半假的話,誰也分辨不清到底哪句話是真, 哪句話是假, 一切全靠猜測。
陳星洲小聲道:“還是回去說吧, 在這說我總覺得不安全。”
萬一被偷聽到, 指不定就要被殺了。
本來兩個人以為埋的很深, 結果才兩分鐘,下麵的東西就露了出來。
因為這邊有海,也有月光, 反射下雖然不是特彆亮, 但也能看清大半了。
不知道什麼皮埋在土裡, 混合著血跡,還有不知名動物的肢體,從土裡冒出來。
被這麼一露出來,就有血腥的味道。
陳星洲差點吐出來,“這什麼玩意兒?”
他本來都做好是屍體的準備了,結果又來了這麼些分辨不清的東西,看上去非常惡心。
蘇憫捏著鼻子蹲下來,用樹枝戳了戳,“看著好像是青蛙什麼的。”
他看過網上的一些牛蛙田雞照片,和這個好像,但是這個區彆就是被啃過了。
陳星洲捂著鼻子蹲下來,“生吃青蛙?”
他怎麼覺得不太對,而且生吃這個操作也太厲害了吧,好惡心。
蘇憫搖頭道:“不是,應該是癩蛤/蟆。”
他將一旁的皮挑著,蕩在空氣裡,借著月光能看到上麵的顏色等,是他們白天看到的癩蛤/蟆種類。
陳星洲又要被惡心吐了。
癩蛤/蟆是公開的有毒,那個男人怎麼敢直接吃的,不怕就這麼被毒倒嗎?
蘇憫也受不了,說:“彆挖了,我們回去吧。”
陳星洲無比讚同。
兩個人又把這些東西給埋上,還能想象得出來剛才那個男人蹲在這裡生吃的畫麵,一陣陣反胃。
一直到埋好,陳星洲終於大口喘氣:“忍不住了忍不住了,蘇憫,我們趕緊回去……”
蘇憫說:“嗯。”
他們順著來的那個方向又重新爬了上去,還好這地方有藤蔓,可以借助,不然還要重新找地方回去。
上了正路後,兩個人才鬆了口氣。
蘇憫腦海裡回想著今晚發生的種種,心裡有個懷疑,這些癩蛤/蟆可能接觸過屍體。
那個男人也許是有異食癖。
至於為什麼沒有被毒倒,可能是吃多了百毒不侵,或者是找了沒毒的地方吃。
世界上還有吃毒蛇都沒事的人,恐怖片裡設定這樣一個人也不奇怪。
隻是蘇憫都覺得這部《奪命小島》的導演和編劇實在是太可怕了,怎麼想出來這情節的。
兩個人身上都有汗,一直提著心的。
這邊距離島民住的地方不遠,剛才生怕被發現,現在也怕後麵突然冒出島民來。
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一直到一分鐘過後,蘇憫直覺不對?
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太強烈了,他沒回頭,而是問陳星洲:“你有感覺有人跟著嗎?”
陳星洲感覺了一下,“好像有又好像沒。”
他沒那個直覺,但是他覺得蘇憫的感覺可能是對的,畢竟在這裡這麼可怕。
蘇憫不是太想回頭,但是隻有回頭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星洲提醒道:“我們當沒發生過。”
蘇憫微弱地搖了搖頭,“我想知道這個島上到底是什麼在深夜裡跟蹤我們。”
陳星洲也拗不過他,自己膽子也沒那麼大,決定要是發生了什麼,就拽著他直接跑。
蘇憫做好了準備,猛地回頭。
和他想象的鬼貼身跟蹤不同,而是在坡下突然跑過來一個人形的東西,渾身通紅,黑夜裡看不清什麼具體樣子。
對方是跑的不是走。
而且對方是在往他們這邊跑,離得越近,渾身的紅色就看的越清楚。
蘇憫說:“好像肌肉。”
就像是曾經在書上看到的肌肉圖一樣的,那個“人”渾身都是那樣的顏色,如同被剝了皮。
陳星洲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就在這時,那個“人”已經衝了過來,蘇憫眼疾手快,一把將陳星洲拽到了一旁。
一陣腥風飄過。
“人”從自己麵前經過的時候,縱然是晚上,蘇憫還是能看到對方身上的皮膚,應該說不是皮膚了。
和他剛剛的猜測一樣。
蘇憫心撲通撲通跳,就好像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一樣,可是這個秘密太嚇人了。
那個“人”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內。
陳星洲看蘇憫臉色不好,詢問道:“蘇憫,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