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是沒看到什麼,那個“人”跑得太快了。
蘇憫手搭在膝蓋上,緩了會兒,鼻尖的清新空氣驅散了剛剛的莫名腥味,讓他好受了點。
他站起來擺擺手,“回去再說。”
今晚的發現太讓他震驚了,也讓他接受不了,感覺世界觀都受到了衝擊,比見到鬼還覺得可怕。
陳星洲說:“好。”
他們已經在坡上了,再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住的地方,雖然牆裡有東西的,但是也比外麵安全。
趙明雅還給他發了短信,陳星洲也回了安全。
經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兩個人都不想說話了,快步往回走,恨不得一步就到目的地。
然而就在這時候,後麵又有東西過來了。
蘇憫對於鬼魂出現時的冷氣非常敏感。
他碰了碰陳星洲,提醒道:“後麵又有東西過來了,待會小心點。”
陳星洲一驚:“好,我知道了。”
這次兩個人是一起回頭的,直接就看到身後不遠處的東西,沒想到是見過的。
陳星洲瞪大了眼睛。
他反應過來,壓低了聲音道:“那個……那個不是我們看到的燈籠裙嗎?”
今晚回來時那個燈籠裙女孩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現在一看到就能想起來。
尤其是他們沒一個看清對方的模樣。
蘇憫也看到了,撲麵而來的冷氣就像是瞬間進入了冰天雪地,他隻來得及看到燈籠裙撲了過來。
陳星洲推了他一把。
蘇憫凍僵在原地,直到沈宿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側,那個燈籠裙被揮開,倒退了點。
燈籠裙似乎有所忌憚,又順著坡上跑了。
蘇憫壓根就看不到對方的模樣,隻能看到一個巨大的鼓起來的燈籠裙。
沈宿道:“晚上不要亂跑。”
他碰了碰蘇憫的鼻尖,聞到了一股冷香。
蘇憫剛想開口就感覺到他已經離開了,他恢複的時候還在想,難道是還有特殊功能?
一旁的陳星洲已經看呆了。
剛剛燈籠裙撲過來的時候,他是想把蘇憫推開的,誰知道壓根沒推動。
陳星洲喃喃道:“那個燈籠裙跑過去了,我怎麼感覺那個裙子裡沒有女孩?”
從始至終,他們就沒看到女孩。
蘇憫隻來得及看到燈籠裙消失的最後一角,隨風飄起的燈籠裙,就像是一個氣球一樣。
成了鬼之後會這麼冷嗎?
趙明雅今天晚上遇到的時候碰到了一點,所以很久才恢複過來,他本來想著是可能因為是鬼,但是自己今晚也差點碰到了,那種感覺太特殊了。
燈籠裙似乎是衝他來的。
是想上身?然後去做什麼事嗎?
蘇憫想了很多個可能,每一個都感覺能說通,但是又都隱隱很奇怪。
他呼出一口氣,不再做他想。
接下來回去時一直安然無恙,陳星洲一進房間就啪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蔣雲火問:“怎麼了?”
陳星洲坐在床上,問:“你們回來時候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嗎?”
“沒有啊。”蔣雲火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們是跑回來的,怕遇到鬼。”
畢竟三個人就他一個男生。
陳星洲有點嫉妒,怎麼他們回來什麼事都沒遇上,他和蘇憫回來還接連遇到了兩次。
他把回來路上的事說了一遍,道:“……我總覺得那燈籠裙裡沒有人。”
第一次有這種直覺,陳星洲必須要堅持。
蔣雲火下意識道:“要是裡麵沒人,那難道一件裙子還能自己跑不成?”
說完他就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這屍體都敲擊牆壁了,裙子自己會跑也不奇怪。
陳星洲說:“有可能啊。”
蘇憫已經洗了把臉回來,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擦乾後躺在了床上。
蔣雲火說:“明雅和怡馨我讓她們先睡了。”
陳星洲想到趙明雅給他發的短信,樂嗬嗬地傻笑了會兒,感覺離冷戰結束不遠了。
然後他又把癩蛤/蟆的事小聲地說了。
蔣雲火關了燈。
陳星洲是和蔣雲火睡在一張床上的,所以說話聲即使很小也能互相聽得見。
聽到他說的內容,蔣雲火嘔了一聲。
半天他才緩過神來,“怎麼什麼玩意兒都吃,癩蛤/蟆那麼醜是怎麼下得去嘴的?”
還是生吃,好歹也烤一下啊。
這個島上的人真的有問題,一個何叔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現在又多了這種怪癖的人。
陳星洲說:“我怎麼知道,那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有病,你看我們來的時候路上那麼多蛤/蟆,也許就是他的糧食……”
蔣雲火打斷他的話:“彆說了,我要吐了。”
他們生活在城市裡,基本見不到癩蛤/蟆,來的那天看到就已經覺得很難受了。
陳星洲雖然嘴上說,實際上仍舊心有餘悸。
燈已經被關了,房間裡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牆壁裡的敲擊聲隨著關燈後又響起。
蔣雲火忍不住吐槽:“聽著這聲音就像啄木鳥捉蟲子一樣,屍體怎麼這麼敬業。”
就像是昨晚一樣敲敲停停。
陳星洲問:“蘇憫,你好點沒有?”
今晚明顯那時候路邊蘇憫很不舒服,他能感覺到,但是後來似乎又恢複正常了。
蘇憫正要說話,感覺到身邊躺下了一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