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看到, 其實是蘇憫的感覺。
因為他和沈宿已經極為熟悉, 現在僅憑借沈宿每次出現的氣息他就能判斷得出來。
沈宿伸手點了點他的嘴唇, 問:“我好看吧?”
蘇憫:“……”
都沒看過他的臉,何來的好看,雖然他心裡總覺得沈宿會長得很好看。
蘇憫才不承認, 也不會告訴沈宿。
他扭轉過頭, 看到台上的魔術師小醜甩了甩自己的手, 後退一步不再看他。
小醜一舉沒有成功會怎麼辦, 會換個魔術嗎?
觀眾席的觀眾們都在恐慌中,還沒能從周青青的死亡裡回過神來,都瑟瑟發抖不敢多說。
第一排的四個人反而成了另類。
李馳魚還在奇怪,“怎麼半天沒拉出來,這個魔術師太不敬業了,我懷疑他的水平。”
樂陵說:“你是來看魔術的?”
被女神這麼一說,李馳魚就萎了, “當然不是!我要在他的魔術裡找到他的破綻!”
樂陵冷言冷語:“那你可真有本事。”
李馳魚心想, 自己就算沒本事也要裝有本事, 不然怎麼追到女神呢。
蔣桃之則是突然開口:“你看, 他又重複剛才的動作了, 是不是要選下一個要死的人了?”
台上的小醜轉著長禮帽,重新做了之前展示給觀眾的行為,臉卻一直對著觀眾席。
蘇憫懷疑他又要下手了。
李馳魚則是敏感地察覺到小醜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打量, 害怕道:“他要拉我嗎?”
蘇憫終於忍不住吐槽:“……你不要用拉這個詞, 我會覺得很奇怪。”
李馳魚委屈道:“可是這就是拉啊。”
這個魔術就是將動物從魔術師的帽子裡給拉出來。
原理很簡單, 甚至有好幾種,最簡單的就是有一張長桌,帽子是放在桌上的,而桌子的洞口可以讓兔子出來,這樣就可以把兔子拉出來。
其他的有把兔子藏在帽子裡的,有把兔子藏在桌子下的,到時候帽子遮掩下,一個錯位就像是兔子被從帽子裡拉了出來。
而這次,他覺得肯定不是拉兔子出來,之前的水缸就是死人,現在最起碼也要死人。
他們在車上就嘗試報警了,但是什麼信號都沒有,就連之前能上網現在都查不到了。
沈宿一來,蘇憫反而沒那麼關注魔術了。
大約是莫名的安全感,他雖然沒和他再說話,但是能感覺到沈宿坐在自己身邊沒走。
沈宿說:“這個魔術師太難看了。”
蘇憫十分承認,但他還是說:“人家會表演魔術,你會嗎?”
沈宿有點氣,他不會表演魔術,但是他會讓人表演魔術啊,“你想看?”
蘇憫搖頭,“不看。”
今天這事以後,他對魔術都有心理陰影了,就算現實裡的魔術正常,他也會聯想,這就是記憶力好的下場。
小醜已經開始將手伸進了禮帽裡,氣氛糾結起來。
觀眾席已經開始小聲地說話,大部分都是在害怕得祈禱,就連《聖經》和《道德經》都一起出現了。
蘇憫聽著聽著,反而平靜下來了。
他覺得這大概就是老子的魅力吧。
李馳魚非常緊張:“來了來了,要拉東西出來了。”
話音剛落,小醜的手已經從禮帽裡出來了,他動作很慢,手裡捏住了什麼。
蘇憫定眼去看,好像是袋子一樣的。
這袋子很長,而且很臟的樣子,小醜拽著不停,一直從這邊到另外一邊,最終過了一分多鐘,整個才露了出來。
一開始,觀眾們都沒看懂。
就連李馳魚也愣愣的,不解道:“這是什麼情況,改成不害人的了嗎?”
雖然很好,但是太不正常了。
蘇憫甚至都開始懷疑:“這麼簡單?”
放在腿上的手被碰了一下,沈宿一點也沒自己流氓的意識,老神在在:“你仔細看。”
蘇憫想抽回手,但是沒成功。
他隻能轉移注意力到舞台上,看著那個被小醜拉出來的袋子垂在地上,好像有重量。
小醜抬起了手,舞台上的燈光明亮了一分。
蘇憫這次看清了他手中的東西,因為上麵有清晰的內臟和五官,被他提在手裡的是頭發。
好像是一個人。
蘇憫差點沒嘔住,謹慎地通過蛛絲馬跡發現了小醜到底用帽子戲法做了什麼。
的確是一個人被從帽子裡拉了出來。
但是這個人不是完全的,是全身已經乾癟下來,就連骨頭都碎在了皮膚裡,完完全全的成了一張皮。
小醜魔術師興奮地向觀眾們展示,卻沒聽到心滿意足的驚恐叫聲。
隨即,他生氣了。
他戴上那頂禮帽,兩隻手將人皮攤開垂下來,這個魔術的最終成果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李馳魚一下子揪住了樂陵的胳膊,叫道:“臥槽這小醜怎麼這麼變態!”
觀眾席驚恐地亂成了一團,尖叫聲不斷。
小醜選中的這個觀眾被抽乾了血,融碎骨頭,內臟擰在一起,最終成了一張皮。
蘇憫呼出一口氣,隻覺得魔術越來越危險。
身旁的沈宿反而是在他耳邊偶爾說要給他請一個專業魔術師回來,專門給他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