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吃早飯的人回來去放碗。
從他們麵前經過時, 甚至還笑眯眯地打招呼,就差沒有諂媚地對他們笑了。
蘇憫都習慣了他們這樣的表情。
碗筷一向是船長來收拾的,所以蘇憫他們完全都不用擔心,更不用說去幫助洗碗了, 首先船長就不會同意。
秦牧寅說:“我們先回去看看天花板那邊吧。”
蘇憫說:“行。”
這次觀察和之前不一樣,是幾個房間一起看的,每個房間的天花板其實都是一樣的, 沒什麼區彆。
唐一書的房間裡衣架已經消失。
夏禾音說:“你們沒拿吧?”
“誰敢過來拿。”秦牧寅打開櫃子看了一眼, “裡麵也沒有,可能是被船長他們拿走了吧。”
蘇憫觀察了一下床上,之前的痕跡基本都消失了, 這個房間就像是沒人來住過一樣。
他掀開被子, “這個房間太乾淨了。”
蘇瑩指了指床上, “是有人整理了被子了吧,你們看這整齊的樣子,像酒店一樣。”
蘇憫說:“也許我們出事後也是這樣的。”
所有的痕跡都被清理掉, 然後再出現了新的人, 再出事,再被處理掉, 往複循環。
蘇憫被自己的腦洞驚到。
但他越想越覺得這有可能。
蘇憫轉過身,“我們去宋楠楠的房間看一下。”
宋楠楠一直是和夏禾音在一起睡的, 所以她的房間就應該隻有之前擺放行李的痕跡。
說是行李, 也就隻有幾件換下來的衣服。
這艘船上的衣服不少, 他們之前第一晚的衣服是洗了之後就曬乾了, 剩下的就穿船上的。
但是現在宋楠楠的房間也是乾乾淨淨的。
蘇憫拉開衣櫃,裡麵沒有了宋楠楠穿的衣服,但是她換下來的舊衣服卻掛在上麵。
夏禾音把衣架拿下來,“楠楠的裙子。”
這件裙子是她和宋楠楠一起逛街去買的,掉進海裡後就一直留著的,因為在船裡挺冷的,所以就一直掛在衣櫃裡麵,等著回去的那天穿。
沒想到現在就再也見不到她穿這條裙子時候的樣子了。
夏禾音忍不住想哭,最後還是憋住了。
蘇憫問:“她之前有在房間裡留下什麼嗎?”
聽見他的話,夏禾音想了想,說:“我記得她有頭繩和發卡留在這邊。”
蘇憫打開洗手間,裡麵什麼都沒有。
這個洗手間非常小,也就兩個人站著的距離,一覽無餘,鏡子的麵前什麼都沒有,池子裡也乾乾淨淨的。
甚至於連女生最容易落的頭發都沒有。
蘇憫以前在學校裡經常聽到班級的女生抱怨自己走到哪落到哪的頭發,尤其是衛生間,梳頭時落的更多。
宋楠楠在這個房間裡待過不少時間,不說落很多頭發,最起碼的一兩根都沒有。
簡直就相當於她從來沒有在這個房間裡待過。
蘇憫退出去,說:“這間屋子裡關於她的所有都沒有了,應該是就隻剩下了衣服。”
聽見他的話,幾個人心頭一凜。
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相當於抹出了一個人存在的痕跡。
夏禾音說:“會不會是被他們打掃了?”
蘇憫說:“問問就知道了。”
幾個人出去上去的時候,恰好碰到一個在那裡喝水的瘦高個男人,看到他們過來,露出一個笑容。
秦牧寅作為男主角,自然是他上去詢問:“我們的房間是不是被你們打掃過?”
瘦高個一愣,“打掃?”
秦牧寅點點頭,“就是想問一下,你們有沒有進過房間裡打掃。”
瘦高個說:“沒有的事,我們在你們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進去過,更不用說打掃了,這裡沒有清潔工。”
秦牧寅不是特彆相信他的話。
因為沒有人打掃,所有的東西怎麼會消失不見。
最奇怪的是,其他的東西都不見了,宋楠楠的那件裙子還留在衣櫃裡。
秦牧寅沒再繼續問,回去後說了瘦高個的話。
蘇瑩說:“很好理解啊,我們穿的衣服指不定就不是他們的,是彆人留下來的。”
她隨口一說,卻讓蘇憫留意下來。
這句話和他之前的猜測直接就是相符合了,房間裡本來的人不見,衣服會留下來,等到新的人出現,就會穿他們的衣服,然後再消失不見。
就是這樣的一個循環。
夏禾音自然能聽懂,“這樣一想好可怕,那我們怎麼才能離開,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電話。”
秦牧寅想起前兩天的事,“船長說過兩天就會回到岸上,我現在都懷疑是不是真的。”
哪有船是這樣的。
雖然很感激他們把自己救了,但是這接下來的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完全不可能接受。
秦牧寅可以選擇報酬,甚至可以答應一些其他的要求,但是這麼詭異的,他覺得不行。
蘇憫是知道暫時肯定回不去了。
蘇瑩正在聽著他們說話,突然看到了那邊戴眼鏡的中年男人,連忙拽了拽蘇憫的衣服。
“他們是不是要去釣魚了?”